第25章(2 / 2)

他暂且没有问她为什么,但她还是补上了原因:“比起明目张胆的疼,我好像更害怕黑。”

周亦淮笑了一声,似有稍纵即逝的电流淌过,却没接着她的话说,反而轻啧了一声:“怕黑还做舞台道具组,谁拉你过来的?”

这种立马被猜透的感觉,着实让她哑口无言。

“老师临时拉的。”

“难怪,我安排的明明是一个男生。”他了然地点头。

陆时宜惊讶:“你安排?”

“我是这个联合节目的导演啊。”他的语气并无强调,就只是陈述。

她下意识滞住,不知道如何接话。

“不信?”他注意到她漫长的沉默,声音里带上笑意,“你手里拿的道具里有片白色羽毛,是我从鸟身上拔的。”

“啊……?”她实在想象不出这幅画面。

男生似乎被她的迟钝逗乐,“骗你来着,是买的,我只不过稍稍diy了一下。”

陆时宜陷入盲目的纠结,好像不想把道具给交出去了。

“好了,严肃点,”他看了眼时间,“待会落幕时会有点黑,你没问题吗?还有两分钟,我想我能找到人代替。”

她拇指一顿,很郑重地说:“我能。”

“好,我知道了。”他并没有产生什么类似,如果你做不好会导致整个节目失败的想法。

他只是相信她。

不止一次了。

而他是第一个无条件肯定她的人。

她的父母很矛盾,觉得孩子不能夸,生怕夸多了会让她飘起来,却意识不到这是一种另类的打压。因此她做任何事情,起初都不会抱有自信。

但他们宁愿自己省吃俭用,也要给她好的生活。他们的爱不会说话,只笨拙地在行动中。

后来她懂了。她的父母没有错,他们是第一次成为家长,爱小孩却不懂表达和教育。她也没有错,她也是第一次当小孩。

相比于很多家庭,虽然不完美,但已经很幸福了不是吗。人总该满足的。

因此她找到了一种平衡的和解,只是内向性格已经形成无法改变,她也时常唾弃自己别扭。

“那你呢?”她仍旧好奇,将话题挑回那幅画,“你会选哪条路?”

她真的应该感谢舞台的昏暗,让勇气盈满她的胸腔。若是他站在面前与她聊天,想必她断断问不出口。

“我?”周亦淮语调松弛,气定神闲地回答,“我不用作选择。”

这让她万万没想到,甚至产生了一种“你耍赖”的愠意。

在她发出质疑之前,他慢条斯理地解释,“我会是海平面跃起的太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