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氏听完脸色冷沉,
“我差点忘了赵惜月的祖母擅长制香。那这样说来,赵惜月用此香,一来是想诱惑老爷专宠于她,二来是想尽快诞下子嗣?若是她诞下的是儿子,那子鸣的世子之位可就不好说了,毕竟老夫人不满子鸣已久。”
宁坤虽说允诺她和子鸣的地位不会动摇,可观他今日言行,心中的天平显然已倾向于赵惜月,他的承诺又有何用。
这枕头风一吹,他随时都能改主意,说不定到时连她这个嫡妻也都能换了。
反正这种事情宁坤也不是第一次做。
那柳氏不就是最好的前车之鉴吗?
张嬷嬷余光瞥了眼许氏,缓声道,“夫人您分析得极是,赵姨娘或许就是出于这样的算计。”
许氏问道,“那嬷嬷可有办法?”
张嬷嬷眼神闪躲,“老奴...老奴不敢说。”
许氏紧握住她的手,
“嬷嬷,你我主仆这二十多年,我一直拿你当亲人看待,往常也是你主意最多,你难道舍得眼睁睁看着我被赵惜月那个小贱人压制?”
“夫人,老奴从始至终自是向着你的。”张嬷嬷脸色有些不自然,良久才道,“夫人可知这一切的根源在谁?”
许氏身子正了正,犹豫回道,“你说的是老爷?”
张嬷嬷颔首,低沉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狠厉,
“老奴想即便没有赵姨娘,往后可能也会有王姨娘,陈姨娘。如此,倒不如绝其根本?反正夫人您都已经有世子和大姑娘了。”
许氏瞳孔大震,张了张口未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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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云中院书房。
月色洒进房中,一室静谧。
阿九和飞霜互相对视一眼,又觑了眼不发一语的宁竹鸣,默契地低下头。
宁竹鸣说不出此刻是什么感受。
自从上次接风宴之后,烧掉了所有的书卷,他以为自己的心已彻底凉透了,不会再起任何波澜。
可刚才他从阿九口中听到许氏和宁坤的谋划,心还是不可抑制地一痛。
究竟是要多厌恶他,才能想到如此阴险的局,害了母亲还不够,还想通过云容之手陷害他?
父亲,多么温情的一个字眼啊,那是母亲过世后他唯一想抓住的,而今这二字已然变成了一把刀,刀刀扎在他的心口。
噬心的疼痛之后便只剩刻骨的痛恨,不死不休。
不知过了多久,宁竹鸣暗哑的声音响起,仿佛是从喉咙深处磨砂而出,“他们还说了什么?”
阿九小声回禀,“公子,就这些,他们并未提及细节,只说当初对夫人下了药,如今为了大姑娘的嫁妆,想故技重施对公子下药。”
飞霜补充道,“公子,后面有人用箭送了一封信,奴婢见老爷的脸色不太好。”
“嗯,飞霜说得没错。”阿九也道,“林丰听到动静赶了过来,小的和飞霜担心被他发现就离开了。”
宁竹鸣听完暗自思忖,能让宁坤变脸的信应该是相当棘手的事吧。
阿九忍不住开口,“公子,接下来您打算如何?”
宁竹鸣眸中瞬间泛起冷意,一字一句道,“将计就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