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前司偏殿。
林以正解开绑在萧昱腰间的纱布,清理后撒了些药粉在上面,而后又换了新的纱布缠好,“恢复得不错,明儿再换一次就差不多了。”
“劳烦林兄,多谢。”
林以正摆手,“不必言谢。”
话毕,他匆忙收拾药箱。
“不坐一会再走?”宁竹鸣瞥他一眼,“可是宫中有急事?”
林以正抬眸看他,说道:
“户部王郎中和张郎中的公子也不知得罪了哪路大神,听说昨夜腹部中了暗器,疼了一夜。今早两位郎中大人求到了你父亲面前,你父亲找了廖院使。
“这不,廖院使派我去他们二位府上诊治。”
他的话刚落,萧昱脱口问道,“可是那王少逸和张景?”
“你如何得知?”林以正转视萧昱,眼眸半眯。
萧昱不动声色地错开林以正的目光,浅扫宁竹鸣一眼,淡然说道,“能让两位郎中大人去求宁尚书的,也就只有深受他们器重的嫡长子了。”
林以正听完点了点头,挎起药箱,“我先走了,回头再聊。”
待林以正的身影完全消失不见,萧昱看向宁竹鸣,“竹鸣,此事可是与你有关?”
宁竹鸣坦然迎上他的目光,轻轻颔首。
“启禀宁都候,李学官求见。”门外有禁军来报。
“嗯,带他到正殿,本官即刻就去。”
“是。”
宁竹鸣拂袖起身,对萧昱说道,“你且多休息会再去演武场。”
刚走到门口,脚步一顿,回首道,“替我多看顾些旺财。”
萧昱愣了一瞬,随即点头,“好!”
心中却想,竹鸣确实不对劲,竟为了一条犬对付王少逸和张景,适才又特意叮嘱自己照看那条犬。
宁竹鸣快步来到正殿,朝殿中之人躬身一拜,“李学官,许久未见,近来可好?”
李谨闻言转身过来,抚着长须,叹了口气,“一言难尽。”
“李学官请上座。”宁竹鸣引他落座,自己则在下首位置坐下,“李学官可是为文试的人选一事发愁?”
李谨嗯了一声,皱眉道,“我让太学甲字班考核了几次,但结果都不满意,故而今日特来寻你商量。”
宁竹鸣凝眸看他,“李学官心中可有适宜人选?”
“若是济舟在的话,自当是他最为合适,可惜啊!”
宁竹鸣扬起一丝若有似无的笑意,“李学官不必忧虑,您若觉得许济舟可行,我有办法。”
“哦?”李谨犹疑望他,“我听说济舟这段时间日日将自己关在书房,任谁都不见。我倒也想亲自登门拜访,但他毕竟已非太学学子,我亦不好强求。”
宁竹鸣心思略转,李谨和他那个所谓的外祖父倒真不愧为同门师兄弟,一样的自恃才高行洁,规行矩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