厚厚的衣服与棉被隔了一道,缠在身上很不舒服,他抱着她,其实也别扭。
“你把衣服脱了吧。”他嗓音很低地说。
酒妩瞅了他一眼,他身上只有一件紧身的黑色薄卫衣,她却穿着又厚又长的外衣上床,脖子上还围了围巾,沾水带灰的,确实不太卫生。
她顿了一会儿,轻声地回:
“脱呗,我这么裹着也不舒服。”
然后,两人谁都没有动。
寻弋眉头轻抬,低眼看着她,催促道:“那你倒是脱啊。”
酒妩动了动身体,柔软的发顶磨蹭着他的下巴,喃喃道,“可是,这样躺着好舒服,不想动了。”
行,这就是让他来脱的意思。
寻弋叹了声气,手臂垫在她脑袋下面,像服侍半身瘫痪的病人一般,让她靠起来一点,倚着自己的肩膀。
然后,两手绕到她的脖子前,慢慢地解她的厚绒围巾。
房间里暖气充足,静电也强。
他把围巾解开,窝在脖颈里的部分乱发,就像被胶水糊过似的,一股脑地全贴在了她雪白的小脸上,呲呲啦啦的静电声如跳跳糖在皮肤上炸开。
寻弋看着她此刻,如同西游记里蜘蛛精般的妖娆发型,忍不住咧嘴笑了,一边用手指宠溺地给她把发丝拂开。
酒妩嘟囔,“痛……”
寻弋笑着给她道歉,“不好意思啊,忘记有静电了,这床头是木头的,你手拿过来帮你贴一下就好了。”
酒妩:“算了,不想动。”
寻弋:“懒死你得了。”
他把解下来的米色绒毛围巾放在床头柜上,转而去拉她长棉袄的拉链,一路都拉到大腿了,衣服才解开。
脱下来的过程,也十分曲折。
翻身,用力,脱,再翻身,再用力,脱。
棉袄里面,她又穿了大红色的绒马甲,再里面还有一层毛绒绒的海马毛毛衣,纯黑色,搭配在一起,活像个黑狗熊穿了人类的红背心。
刚才静电的事儿他还能忍耐一下,这回寻弋看到她这副土味浓极的奇葩穿搭,彻底没绷住,笑出了声。
主要是酒妩出门的时候换衣服换得太急,房间里面灯又暗,她随手从衣柜里拿没仔细看颜色款式就套上了。
这会儿,酒店的灯明晃晃一照,她低眼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也有几分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