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作不知,失魂落魄地忍耐了好几天的酒妩终于忍不住翻出了陈警官的名片,拿起了电话筒, 拨通了报警电话。
她鼓起勇气, 把自己前几日亲眼目睹的种种都告诉了陈警官。
接电话的陈警官一听是她的声音。
他知道酒妩年纪小,性格自闭,又有过被害的经历。
所以听她一通说完,他只觉得是酒妩精神方面出现了些问题, 把噩梦和幻觉当了真, 就没怎么拿她的话当回事儿。
毕竟,杀人犯把尸体捧到自己的学生眼前, 还说是送她的圣诞礼物, 这种魔幻的事情搁谁听了能相信?
因而,陈警官在面对她的证词时, 言语有些糊弄, 只让她专心学习,别太操心他们警方和大人的事。
事实上, 案件发生后,警方对学校里的老师和所有工作人员,以及学校附近的监控都进行过仔细的排查。
案发凌晨,学校当时只有住宿生和寝室阿姨以及保安在校内,部分老师有家人可以做不在场证明,有的则无法确定是否在家。
道路监控方面,由于通往学校后门的荒地有很多小道,且大多数小路上没有监控头,只查大路上的监控,也没有发现任何异样
尸块,有部分缺失。
凶器也寻不到踪影。
一定程度上说,这件案子早已经陷入了僵局。
退一万步讲,她的一两句证词就算是真的,也是孤掌难鸣。
电话挂断。
酒妩听警官的口气,她知道这件事多半没有后续了,陈警官根本没有相信她。
她坐在房间里,安静了许久。
无能为力,又是这种无能为力的感觉。
她抱着膝盖,沉浸在一种憋闷又惆怅的情绪中,难以自拔。
孟园下班回家,走进家门,打开灯来,酒妩才从神游恍惚的状态抽身而出。
她想,既然她做不了什么,不如算了。
惹不起他,她还躲不起吗?
冬天过去,之后很久。
她下意识地和白衣保持了距离,也再没有见过徐老师一面。
表面上看,周遭的一切,已经不知不觉复归平静。
平淡孤单的高中生活,早已风平浪静的谣言。
就连那桩曾在川市轰动一时的碎尸案,也随着冬春更替的时间,褪去了热度,被人们遗忘在脑后。
时间流逝,沉重的车轮滚滚前进,在晦暗的荒野里,碾出一条坎坷不平,死寂无声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