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家把钱还了,其中的10万拿的还是祁路根的钱。
祁四奶奶心里仍不得劲。
但田柳和儿子离婚了,两个孙子又都为了这事儿专门跑了回来,祁四奶奶也放宽心,不再去想。
祁路根离了婚,祁四爷爷和祁四奶奶也没有多高兴。
祁四奶奶再看不上田柳,在这件事之前她也没想过儿子跟田柳离婚。
这个年头,离婚不是什么光彩的事。
何况离了婚,祁路根的日子也不见得多好过。
最直接的,下班回到家连口热乎饭都吃不上。
但事已至此,多说无益。
从孙子那里知道祁路根会被调到别的县去,她是感激凌靖轩,感激凌家的。
祁四奶奶喊来祁秀红,让她把家里的人都喊过来。
她和祁四爷爷有话说。
祁四奶奶和祁四爷爷的(酒店)套房里,祁路根、祁良生、祁平生、祁路坎、张芬、祁云英、祁秀红都在。
祁玉玺却令人奇怪的不在场。
七个人都站着,祁四爷爷和祁四奶奶端坐在沙发正中央。
两位老人家也没让几个人坐。
茶几上摆着一个木头箱子,还带着锁。
祁四爷爷一一看过自己的儿子、女儿、孙子和孙女,开口:
“路根、路坎,明天我跟你们娘准备跟安安去上京。
以后,就在上京跟着安安过了。”
“爹!”
祁路根和祁路坎噗通跪下了。
祁良生和祁平生也跪下了。
祁路根和祁路坎跪,是因为他们是儿子,竟然让老爹和老娘跟着孙子过,他们这是不孝。
祁良生和祁平生跪,是因为他们才是祁家真正的孙子。
父亲跪了,他们又怎么能不跪。
两人也万分的愧疚,尽管造成今天这样的局面不是他们的错。
祁秀红的反应很平静。
祁云英挽住母亲的胳膊,有点害怕。
张芬也是怕怕的。
祁路根的眼眶通红:“爹、娘,儿子不孝。”
祁四爷爷:“良生,平生,你们过来,坐爷爷身边儿。”
祁良生和祁平生红着眼睛站起来,过去坐下。
祁四爷爷没让祁路根和祁路坎站起来,直言:
“我跟你们娘从来就没打算过以后靠你们俩养老。
你们能顾好自己的日子就不错。”
祁路根和祁路坎是羞愧难当。
祁四爷爷:“媳妇是你们自己找的,是苦是甜,爹娘都替不了你们。
良生、平生,你们也不要怪爷爷奶奶心狠。”
祁良生和祁平生:“爷爷,我们没这么想过。”
祁四爷爷拍拍大孙子的手:
“爷爷知道,你们都认为爷爷奶奶偏心。
你们别说话,听爷爷说。”
拦下要开口的祁良生,祁四爷爷道:
“爷爷奶奶偏心,一个,是安安没有爹没有娘。
爷爷奶奶如果还不疼他,他要多可怜?
这第二个,安安是个有出息的孩子,又孝顺。
这不需要爷爷再说,你们自己都有眼睛,都看得见。”
祁良生和祁平生用力点头。
“爷爷奶奶决定跟着安安过,跟你们的娘没关系。
安安还小的时候,爷爷奶奶就已经这么打算好了。
你们也不要因此觉得对不起爷爷奶奶什么的。”
祁四爷爷又看向两个还跪着的儿子,
“安安离不开我们老两个,我们老两个也离不开他。
这次去上京,往后没啥大事儿,我们就不回来了。
你们惦记了,就去上京看我们。
你们大姐这回先跟我们一起过去。
她啥时候回来看情况;
回不回来也看情况。
我们跟你们白爷爷住一起,你们不用担心。”
祁路根:“爹、娘,我……”
祁四爷爷抬手:“啥也甭说了。
你跟路坎都是孝顺的。
只是你们的工作太忙,顾不上家里,总会有疏漏的地方。
这也不是你们的错。
我们老两个把你们喊过来,就是走之前把家里的东西分一分。
以后我们老两个不在家,你们好好过你们的日子。
别再整些有的没的,叫人家看笑话。”
“我不分家!”
祁路坎一声吼站了起来,
“爹!娘!我不分家!
我也不要你们的东西!”
祁四爷爷:“跪下!谁让你起来的!”
祁路坎跪下了。
祁路根:“爹!娘!我啥也不要,你……”
“闭嘴!”
祁四爷爷不耐烦了。
祁秀红:“路根、路坎,让爹说完,你们别插嘴。”
大姐发话,祁路根和祁路坎闭了嘴,但眼里是相同的意思。
他们不要爹娘的那点东西,他们不分家!
祁四爷爷瞪了两个儿子一眼,说:
“谁说我是要分给你们的!
我是要分给我孙子我孙女的!”
祁良生、祁平生和祁云英愣了,张芬也愣了。
祁路根和祁路坎突然有点摸不着头脑了。
祁四爷爷从脖子里摘下一根绳子,绳子下面是一把铜钥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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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四爷爷打开箱子上的锁,取下锁头,掀开箱子的盖子。
在场的人都看到箱子里是什么了,竟然是一本本的房产证!
祁路根和祁路坎都傻了,更别说其他人。
也就祁秀红还稍微淡定点。
祁路根和祁路坎愕然地看向老爹和老娘,怎么会有这么多房产证!
祁四奶奶:“我们老两个从很早的时候就跟着他白叔买房子了。
本金还是他白叔借给我们的。
以前大家都穷,我们老两个也不敢显摆。
后来日子慢慢好了,你们两兄弟又不争气。
管不好媳妇,把家里搞得乌烟瘴气不说,还总惹我们老两个生气。”
张芬低下了头,祁路根和祁路坎不敢辩驳。
祁四奶奶不客气地数落道:
“尤其是你,路根。
家里有点啥好的全给你媳妇拿回娘家去了。
这些家底儿,可都是我们老两个自己存的,没得便宜了别人的道理!
你现在离婚了,我们老两个又要跟着安安去上京,这些东西也可以分一分了。
不过老二家的,我先把些话说在前头。
你也别不爱听,觉着我这个婆婆恶毒。”
“娘,我不敢。”
张芬的脸通红。
祁四奶奶:“平时帮衬娘家,孝顺自己的爹娘,没错。
但不能没个度。
你是人家的女儿,也是人家的老婆,是当娘的。
你把家里的东西都拿回娘家,你自己的日子怎么过?
孩子的日子怎么过?”
张芬是一句不敢吭,其他人也都不作声。
祁平生默默掉眼泪,他很委屈。
事情发生后,他就没睡过一个好觉。
祁四奶奶继续说:“我们老两个能攒下这些家底,都是他白叔帮衬。
他白叔为啥要这么帮衬我们祁家?
不全是因为我们祁家当初帮助过他;
是因为他是安安的师父,而安安是我们的孙子!
你们也别觉得安安就跟他大姨、跟他玲玲姐亲。
安安是吃她大姨的奶水长大的。
他大姨就是他亲妈,他玲玲姐就是他亲姐。
安安以后怎么孝顺他大姨,怎么对他玲玲姐好都不为过。
你们也别眼红嫉妒。”
祁秀红的眼角有点红,她擦了擦。
张芬掉泪了,她很后悔。
喘了口气,祁四奶奶道:“我就啰嗦这么多了。
老头子,你来分吧。
我们怎么分,你们就怎么拿,谁也不许计较。
以后但是要我们老两个知道你们谁不服,要争要抢;
我们老两个怎么分的,你们就怎么退回来,然后滚出祁家。
我们老两个就当没这个孙子或孙女。”
“娘,谁敢争,我第一个不饶他!”
祁路根发狠地说,祁路坎也点头。
在场的三个做孙子孙女的说什么都不合适,只能用力点头。
祁四爷爷把盒子里的东西都拿出来。
原来不止有房产证,还有存折,存款单!
爷爷奶奶在对面的房间里分家产,祁玉玺在凌靖轩的房间里看小说。
这边的事情解决了,时林也把房车开过来了。
明天一群人返回上京。
祁玉玺这下子不必矛盾今年过年该怎么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