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靖轩到医院的时候,祁四奶奶已经睡了,祁玉玺安静地守在床边。
凌靖轩在祁玉玺身边坐下,抬手搂住祁玉玺的肩膀。
稍稍用力,把人揽到了怀里。
“我问过医生了,四婶只是气急攻心。
脑部一下子供血不足造成昏迷。
四婶的脑部CT结果显示没有问题,心脏方面也没有问题。
你好好宽慰宽慰她,她想开了就没事了。”
祁玉玺紧抿着嘴,眼里流动的是冷光。
凌靖轩情不自禁,或许也有故意为之,在祁玉玺的头顶印了一吻。
“等四婶缓过来了,我们就回上京。
我让时林把房车开过来,他那边已经在路上了。”
说着话,凌靖轩握住祁玉玺冰凉的手:
“吃一颗烈火丹吧,你这一路动了怒,手很凉。”
祁玉玺点点头,显然不大想说话。
凌靖轩松开他,拿过祁玉玺的背包,找出他的烈火丹。
这个背包里的东西还是凌靖轩出门的时候给祁玉玺收拾的。
心急的祁玉玺什么都顾不上。
只想马上回到村子里,回到奶奶身边。
祁玉玺吃了颗烈火丹,原地打坐吸收起药性。
凌靖轩凝视着祁玉玺比往常冰冷了许多的容颜,心疼之余,又暖暖的。
安安没有拒绝他的吻,这是他的第二个吻了。
安安对他,是否也有那么一点喜欢,或比别人更多的在意?
祁玉玺的手机响了。
他开了静音,但因为放在病床的床头柜上,凌靖轩还是看到了。
看到来电显示是祁良生,凌靖轩拿起手机出了病房。
电话接通,那边就传来祁良生着急的喊声:
“安安!”
“良生,是我,凌靖轩。”
“凌四叔!”
“安安陪着他奶奶没心情接电话。”
祁良生的声音顿时就哑了:
“凌四叔,您帮我告诉安安,那笔钱我一定会给他要回来。
我现在正在往回赶的路上。
我同意我爸跟我妈离婚。
我妈已经完全糊涂了。
在她心里我那两个舅舅比什么都重要。
再这样下去,我和我爸都会毁在她的手上。
也会,影响到平生和云芳。”
“你能这么想就最好。
你奶奶已经没事了,你爷爷现在在酒店,你给他打个电话。”
“好。
凌四叔,虽然不合适,但我还是要跟您说一声,谢谢您。
还有,很抱歉。”
“这也不是你愿意看到的。
到了再说吧,路上注意安全。”
“好。”
祁良生挂了电话。
他下飞机回到家就借了岳父的车往回赶。
这件事他没有隐瞒老婆,李华对婆婆的举动很无语。
此时,临海县的县政府门口,聚众闹事的田家人被警察强行带走了,关进了看守所。
得到消息的田柳疯了要冲出家,被祁平生拦在门口。
田柳给祁路根打电话,祁路根根本就不接。
在田家去闹事的所有人,包括之前先被抓起来的田柳的外甥,都被关在了一起。
他们闹着喊着要见祁路根。
说他们是祁路根的亲戚,骂祁路根勾结警察打人。
祁玉玺一句没问田家人怎么了,他在医院陪奶奶。
晚上,祁良生从省城赶了过来。
见到病床上的奶奶,祁良生的眼圈也是泛红。
祁四奶奶不怪大孙子。
她反而觉得大孙子很可怜,摊上那么一个娘。
她告诉大孙子她没事了,让他赶紧去休息。
祁四奶奶看得出大孙子很累。
凌靖轩让祁良生在酒店住了一晚。
祁良生也趁着这个机会好好宽慰了爷爷。
大孙子明事理,祁四爷爷也很欣慰。
祁玉玺在医院陪了奶奶一晚,凌靖轩也在医院陪了一夜。
祁四奶奶身体并无大碍,孙子回来了,她的心情也就好了。
第二天,祁四奶奶就嚷着要出院。
祁玉玺也不喜欢医院,到处都是消毒水的味道。
再说,医院也不是什么好地方。
在医生确认病人可以出院之后,凌靖轩亲自办理出院手续。
祁玉玺带着奶奶去酒店和爷爷会合。
老伴儿出院了,没事了。
祁四爷爷见到老伴儿时眼角红了好几次,抓着老伴儿的手不撒手。
陪爷爷奶奶和大姨说了好半天的话,又陪爷爷奶奶和大姨吃了午饭。
在爷爷奶奶休息之后,祁玉玺出了房间,凌靖轩跟了出去。
一出去,祁玉玺就问凌靖轩:
“田家人在哪儿?”
“在县公安局的拘留所。”
祁玉玺点点头,抬脚。
凌靖轩跟着他往电梯的方向走,说:
“大师兄和思元师兄都在那边。”
“嗯。”
“安安,不管你想怎么做,师兄都支持你。”
祁玉玺戴上鸭舌帽,压了压帽檐:
“谁都不能惹我爷爷奶奶伤心。”
蒙柯在酒店保护祁四爷爷和祁四奶奶,避免他们被田柳打扰。
小主,
田家人被抓了,田柳还在东庄村。
凌靖轩开车和祁玉玺回临海县。
路上祁玉玺都没说话,凌靖轩也知道他心情不好。
祁四奶奶虽然没事了,但对祁玉玺来说,这事儿没那么容易过去。
车一路开到临海县公安局,凌靖轩和祁玉玺下车。
岳思元从公安局里面走了出来。
知道他们两个要过来,他和霍连元就提前在这儿等着了。
临海县公安局局长不了解什么古武者。
但市公安局局长的电话直接打到他这里,田家的事情直接交由市局处理。
市公安局副局长亲自下来配合办理田柳偷窃巨额钱款一事。
配合谁?
配合寒冬腊月天只穿了一身单薄功夫短打的两个身份成谜的男人!
田家人被关了一夜,气焰下去了一点。
田柳一直不出现,祁路根也不露面。
看管他们的警察告诉他们得罪了不能得罪的人;
市局直接派人接管田家的案子,让他们老实一点。
田家人心里犯嘀咕了。
田柳的两个弟弟也害怕了。
田柳的两个弟弟分那20万块钱时就知道,这20万块钱是姐姐偷拿的祁平生的钱。
而祁平生这笔钱是祁玉玺给的。
田柳理直气壮地偷拿了,田家人也就理直气壮了。
再怎么说,他们也是祁家的岳家。
祁路根真敢六亲不认?
闹开了,祁路根也别想当那个书记了。
面对儿子的彩礼钱、婚房钱、赔偿钱,田柳的两个弟弟根本不管拿这笔钱是不是犯罪。
他们心安理得地拿了。
祁玉玺和凌靖轩跟着霍连元和岳思元去拘留室。
走到拘留室外,田家人第一眼就发现了祁玉玺。
祁玉玺的那顶帽子太具有标志性了。
田家人先是一阵心虚,接着田父就凑过去恬不知耻地说:
“安安啊,那笔钱我们真的不知道是你大舅妈问你借的。”
田柳的大弟弟田奎马上说:
“对对,是借的借的。
你大舅妈就是忘了跟你说一声。
这不是家里有急用么。
我们有了钱就马上还你!马上还!”
田柳的二弟弟也要说话,被他媳妇儿拽了一下。
田母不大高兴地说:“安安,都是自家亲戚。
家里头有急用,你大舅妈也是一时着急忘了跟你说。
你舅舅把我们一家子人关在这里,这根本就是不拿我们当亲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