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玉玺再次出现在大厅里的时候,气氛明显与之前有所不同。
他穿着牛仔裤和灰色卫衣,戴了一顶灰色的鸭舌帽,一副青春有朝气的学生打扮。
这样的打扮可以说和此刻的宴会格格不入。
可绝对不会有人认为他格格不入。
祁玉玺一下楼就去自助餐桌前拿吃的,谁也没有轻易上前攀谈。
凌靖轩则是去了滕苍那边。
他对一手插在裤子口袋里,一手拿着红酒酒杯的滕苍说:
“滕会长,可方便?”
滕苍一听就知道凌靖轩是有话要说,点点头,放下酒杯跟着凌靖轩上楼了。
祁玉玺取了满满一盘子食物之后就去了姐姐那边。
万玲玲见弟弟过来了,急忙往旁边挪了挪。
祁玉玺走过去很自然地在姐姐身边坐下。
万玲玲立刻心疼地问:“饿了吧,刚才都没吃什么。”
“饿了。”
祁玉玺拿着叉子就开始吃。
万玲玲站起来:“我再去给你拿点儿。”
祁玉玺没反对。
祁云霞在一旁不知道说什么好,祁良生这时候走了过来:
“安安。”
祁玉玺抬头,咽下嘴里的食物叫了一声:
“良生表哥。”
祁良生在刚才万玲玲的位置上坐下,问:
“你,没事吧?”
“没有。”
祁玉玺继续吃。
凌君凡一副骄傲模样:“玉玺厉害着呢。”
祁良生抬手拍了下祁玉玺,说:
“爷爷奶奶要知道,不知会多为你骄傲。”
祁玉玺没吭声。
若是往常,祁良生不会觉得有什么。
毕竟在家里,安安就是这样的性格。
可此时此刻,祁良生心里却有些酸涩。
家里的这些兄弟姐妹们,其实从很早的时候开始,安安就已经在心中画了界限。
只是他们一直觉得无所谓,没什么。
说来说去,安安也就是一个表弟;
一个爷爷奶奶没理由的,过分溺爱的表弟。
“良生哥哥。”
万玲玲回来了,祁良生要起来让位置,万玲玲让他坐回去。
曾黎找了个借口走了,正好让出一个位置。
凌绪媛轻轻碰了下妹妹凌绪琪的腿,两人借着去拿餐,离开。
凌绪媛是看出祁良生在祁玉玺面前不是太自在。
万玲玲坐下,把满满两盘子的食物放在祁玉玺跟前,大部分都是肉。
“安安,你想喝什么?
有茶有水还有饮料,酒就不要了吧。”
“茶。”
“绿茶还是红茶?”
“随便。”
“好。”
万玲玲又站了起来给弟弟去倒茶,祁云霞这时候说:
“我去吧。”
万玲玲:“不用,我去就行了。”
祁玉玺:“姐,我换下来的衣裳在楼上。”
万玲玲一脸的疼爱:“好,姐姐明天给你洗出来。”
说着就走了,去给祁玉玺倒绿茶。
祁玉玺继续大口吃饭。
凌君凡和宁旭人精地瞅了眼祁云霞和祁良生。
凌君凡给了宁旭一个眼神,宁旭开口:
“玉玺,那个滕会长厉不厉害?”
祁玉玺头不抬地回道:“还行。”
宁旭是找了个话题聊天,免得祁云霞和祁良生更不自在。
万玲玲倒了两杯绿茶过来,放下后她就上楼去了。
祁良生问:“安安,你准备几号回家?”
祁玉玺:“18号。坐飞机。”
祁良生立刻说:“我要年前才能回去了。
到时候让我爸去接你。”
祁玉玺:“不用。我和姐姐要在市里住两天。
大姨要买年货,到时候跟大姨一起回去。”
“……也好。”
凌君凡出声:“云霞姐,你过年什么时候回去?”
祁云霞脸上带着几分不自然地说:
“我要考完试才能回去了。
在职研究生的考试在过年前两周。”
祁玉玺停了吃饭的动作,问了一句:
“考哪?”
祁云霞的眼里瞬间出现惊喜。
她立刻回道:“我想考东浦政法大学法律系的研究生。”
凌君凡:“当律师啊?”
祁云霞:“我本科读的是法学。
以后当律师,当法官,都可以。”
“厉害。”
凌君凡,
“美国最多的就是律师。”
祁云霞笑了。
表弟主动问她考哪里,让失落了一晚上的她心情好了许多。
祁良生说:“你好好考。
回家的时候给家里打个电话,让我爸派车去接你。”
“嗯,我会跟大伯说的。”
祁玉玺没有再继续问,这时候万玲玲也回来了。
表兄妹三人说起了家里的事,祁玉玺全程保持安静。
吃饱了,祁玉玺就要回去了。
这时候凌靖轩和滕苍也从楼上走了下来。
凌靖轩手里提着祁玉玺的背包。
滕苍和凌靖轩在楼梯口分开,凌靖轩直接朝着祁玉玺走了过来。
和祁良生、祁云霞打了声招呼,凌靖轩问祁玉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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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安,要不要回去了?”
“走了。”
祁玉玺站起来。
祁良生和祁云霞一听也站了起来。
凌靖轩让他们坐下,说:
“安安要提前走,你们不用管他,继续玩儿。
玲玲,你照顾好你兄姐。”
“我会的。”
让祁良生和祁云霞继续,凌靖轩带祁玉玺去跟师父和师叔打了声招呼。
也没让蒙柯跟着,他带着祁玉玺先走了。
凌靖轩晚上没喝酒,他开车。
祁玉玺坐上副驾驶这才问:“你现在走?”
凌靖轩:“我提不提前走不重要,重要的是,”
他抬手摘了祁玉玺的帽子,对他笑道,
“我们家安安今晚没吃好。师兄带你去吃宵夜。”
祁玉玺的凤眸流光浮现,他拿起帽子重新戴回去。
凌靖轩发动汽车:“想吃什么?”
“火锅。”
凌靖轩深笑:“好,咱们去吃火锅!”
祁玉玺走了,宴会却仍在进行。
百里元坤的脸上始终带着矜持的笑容。
他高兴啊。
他的徒弟今天可是又一次给他长脸了。
宴会一直持续到11点才结束。
岳崇景和百里元坤一行人回百里祖宅。
前来的宾客们是送他们上车,目送他们离开,这才才相继离场。
坐上车,宁志林长叹一声:
“我们宁家今天能来到这儿,都是小旭的功劳啊。”
宁旭矜持地说:“爷爷,这不是我的功劳。
这只能说是我和玉玺的缘分。
我能和玉玺做朋友,君凡也帮了很大的忙。
所以爷爷您要感谢,也是感谢凌爷爷。
您跟凌爷爷的关系好,君凡才乐意跟我做朋友。
君凡入学前就跟玉玺很熟了。”
宁志林还是说:“你是用心了的。”
不过他也很遗憾,
“你和宁晅都没机会了。
你们两个人的孩子以后还是有机会拜在百里门下的。
你们要早点找女朋友,早点生孩子。”
坐在副驾驶的宁晅顿时生无可恋了。
宁晅是宁旭大伯的儿子,已经工作了。
宁旭避开爷爷的眼神,说:“这事儿得看缘分。
我也不想太早谈恋爱。”
对于自己可能有机会习武的事情,宁旭谁都没跟谁说。
只有他和凌君凡彼此知道。
事关重大,他不能因为和祁玉玺的关系,就口无遮拦地告诉家人。
祁玉玺没有让凌君凡瞒着他,那是信任他。
他不能把祁玉玺的信任当成是理所当然。
祁玉玺跟着凌靖轩毫无心理负担地吃宵夜去了。
可今天在场的其他人却是各个心绪难平。
一上车,邬栖山就问:“凌靖轩找你干什么?”
滕苍:“他给了我一颗药丸,让我吃了当场吸收。
祁玉玺的内力很古怪。
可以确定,那三名忍者是死于他的手中。”
正准备开车的邬栖山熄了火。
滕苍:“我和祁玉玺交手的时候,能从他身上感受到一股明显的阴寒气息。
结束之后,我的左胳膊几乎凉得没有知觉。”
邬栖山:“凌靖轩只给了你一颗?”
滕苍点点头:“只有一颗,并且让我当场吸收药性。
他什么都没说。
吸收完之后,我体内的寒气全部拔出,胳膊也恢复正常。”
说着,滕苍动了动左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