泪水好像没有尽头,浸透了段柏章的衣物,濡湿了他的胸膛。
他依然抱得很紧。
“段柏章……段柏章……段柏章!”她不停地喊着他的名字,却不知喊他要做些什么。
她想诉说痛苦,想说说心里话,也想讲讲这么多年的事情,但这些说出来都需要太久的时间,而她没有那么多力气。
段柏章什么都没有说,她叫他他就应,她哭他就用力紧抱,她不说他就等待,她开口他就倾听。
他像是为她写好的程序,永远和她同频。
直到谈桐哭也哭累了,筋疲力尽地靠在段柏章身上,用沙哑的嗓音问他:“你做这些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段柏章没有丝毫犹豫,他说:“我别无所求,只希望你快乐。”
谈桐嗤笑一声,对他的答案不置可否,继续问:“你为了一个不确定的结果付出这么多,你会后悔的。”
“怎么是不确定的结果?明明你答应了和我成为情//人,不是吗?”
谈桐低声笑了,段柏章不合时宜的玩笑还是将她逗乐。
她转了转头,蓬乱的头顶在他的下颌擦过,像一只炸开毛的小狗,毛茸茸的。
她扭动了一通才费力地仰起头来,睁着水汪汪的眼睛看向段柏章,舌尖不自觉地舔了两下嘴唇。
她说:“那我们不如做一点情人该做的事?”
段柏章按着她的头把她按回床上,无可奈何地说:“你就不能在恰当的时候想点恰当的事?现在你给我好好养病。”
“哦,”谈桐委屈,“那什么时候想情人的事是恰当的?”
段柏章整理被子的手一顿,然后稍显用力地扔到她的身上。
谈桐逗到了他,自己也哈哈大笑起来。
段柏章控下控制键,放下窗帘,关掉主灯,命令道:“老实睡觉。”
谈桐乖乖地闭上了眼睛,嘴角还挂着一丝愉快的笑意。
段柏章立在床边,凝视她良久。见她的呼吸渐渐平稳,才准备离开。
而他刚转身,却听床上的人发出一声呢喃,若不仔细听,还以为是梦中呓语。
段柏章听见她说:“我是不能。段柏章,我是不能和你在一起。”
为什么不能,她没有说,只是任凭段柏章去猜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