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定格的动作中,谈桐要被绳索吊在空中,四肢承受很大压力。而可能是上肢绳子的系点偏了一点,她升到空中的一瞬间,肩膀突然承受了巨大的拉扯感,瞬间产生了被五马分尸的恐惧。
她强忍着配合调整后,到了后台才觉得疼得手都抬不起来。
李垚连忙去要了药膏给她涂上,又进行了冰敷治疗。
谈桐肩膀裹着冰袋,手动不了,又不想干坐着,只好让李垚给她戴上耳机,拨通了段柏章的电话。
电话只响了两声,很快就接通。
他接得太快,反而让谈桐有些不知所措。她打好的腹稿一忘皆空,只能没话找话问道:“你方便说话吗?”
“方便,你说。”
段柏章那边很安静,谈桐莫名有种想法,好像他一直在等待她的电话。
她突然不知道说什么了,她不想按部就班地聊既定的话题,不想谈生意一般为她们的过去编造一个可以对外宣讲的版本,在她们真实的故事上编辑修改。
她感谢他的体贴和帮助,但她不想这么做。
她其实想和他说她不舒服,肩膀疼,腰也很疼,沉浸在戏里的情感快要让她窒息,但她还必须把头埋在水里,不能浮上水面换气。
但她不能说,尤其不能和段柏章说,哪怕如今一听到他的声音她就想流泪。
从他身上获得的安全感就是一种毒//品,会让人上瘾。哪怕已经戒毒成功,但此后的每一分每一秒,只要有一丝唤醒记忆的因素,都会再次复发。
她深吸一口气,压制住泪意,说道:“你决定吧,我不会回应这个话题的。”
她不会出面回应,也就意味着将解释权全都交给了段柏章。
“你不担心我颠倒黑白,给你泼脏水?”段柏章笑了声。
谈桐顺着他的话开玩笑:“你要泼早泼了,至于等到现在吗?”
段柏章又问:“放心,我有分寸。只是有一个事情我还是需要和你确认。”
“什么事?”
“分手的理由。”
谈桐的表情同呼吸一起凝滞,她终于知道了段柏章的意图。
他还是不甘,他要弄懂他们分手的真相。
*
当年是谈桐提的分手,她知道长痛不如短痛,更知道她找到的任何借口都会被段柏章想办法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