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还在这里?是我说的还不够清楚吗?你没有权利让我强制性转学。”
女人的神情很柔和,虽然涂着正红色的口红也丝毫没有锐利感,“妈妈看到你网上的那个迎新晚会的视频,觉得你在音乐这条道路上会走很远。”
祁柯皱了皱眉头,眼眸里充满了不耐烦,“所以呢?”
“妈妈想着送你出国去念音乐。”
“没必要,我是不会去的。”说完这就话后,祁柯转身就要准备离开。
王可秋有些着急,她快步向前想要拉住祁柯的胳膊,但却被他躲开,结果扑了个空,“祁柯,你不能拿自己的未来和妈妈赌气。”
祁柯突然停住了离开的步伐,此时他背对着女人,手中的拳头渐渐握紧,声音夹杂着隐约的怒气,“你一直觉得我是在赌气?”
“妈妈知道自己当初做的不对,但那都过去了。”
祁柯猛然回头,眼角泛着红色,“过不去的!当初你的所作所为在我这里永远过不去。”
周围人的注意力都被吸引了过来,王可秋怕被人认出来,只好重新戴回墨镜。
“祁柯其实我……”
祁柯语气冰冷疏离,“人就应该为自己所犯的错误付出代价。”
街道上的汽车鸣笛声仿佛将这句话增加了力量,深深刻进王可秋的心脏上。
他们的距离明明不远,有血缘的牵绊,有记忆的交错,但王可秋却始终都治愈不了祁柯那已经破碎的情感,她最初的抛弃注定会永远失去这个儿子。
回到古董店里,蒋墨吃惊地从躺椅上坐了起来,他没想到祁柯中午会来这里。
“祁柯,你怎么了?”
“没事。”
“那我去帮你买份饭回来吧。”
祁柯低着脑袋,前额的碎发遮挡着眉眼,整个人仿佛丢了魂似的,“不饿,我去休息室自己待会儿。”
“你这是生病了?”
等了片刻后,除了墙上挂的钟声外,没人回应蒋墨的问题。
他知道祁柯是个不喜欢将心事说出来的人,从来都是独立惯了,别人的一点儿关心也很难动摇。
蒋墨知道祁柯身上所发生过的事情,童年时所缺失的爱就像是一直笼罩在头顶的阴影,而所有的嘲讽都化成了扎进血肉里的刺,让他永远都站在废墟中,周围空洞黑暗,可祁柯并不是那种因为环境而改变自身的人,他将所有的希望寄托于自己,这一路走来只靠自己,也只能靠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