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丫头。真是古灵精怪。”张芙蓉笑了一声,刚要转身去忙,就听身后有人唤她:“菡儿姐,你怎么又在这里了?”
张芙蓉回头骂了一句没大没小,然后拉着她进到了店里与齐润相见,此人正是众人苦寻了数日的任红昌。
齐润连忙看去,但见这任红昌虽然还没成年,但也似牡丹初绽,她那一双眼睛清澈如一汪秋水,流转间,便有浮光掠过,似能摄人心魄,两道卧蚕眉漆黑如黛,皮肤白皙如凝脂,唇红齿白,一笑起来似同春花绽放,不觉令人痴醉,果然是倾国倾城之貌。
她身着一袭青竹色的齐胸襦裙,上身罩着一件练色对襟小褂,披着一领薄绿色的掐丝缠枝云肩,这一身青素的打扮衬着她窈窕的身姿,如一朵香水百合般的优雅。
她身上带有一种不食人间烟火的清冷感,但眉眼间却又不失少女的活泼与灵动。她轻盈地走到齐润身边,轻声细语地作揖道:“徒儿任红昌,见过师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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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芙蓉马上在她后脑勺上敲了一个爆栗:“瞎叫什么,这是齐参事。”
任红昌瘪着嘴小声嘟囔道:“这么凶的婆娘都有人要,真是没天理。”最后只得对齐润再复一揖道:“见过齐参事。”
“红昌姑娘,老钟叔已经牺牲了,你以后有事就到这个店里来吧,过些时日马掌教便会派人来接管这里。”齐润回了一礼,略带伤感的对红昌说道。
“钟爷爷?!”任红昌初闻噩耗一时不敢相信,她回头看向张芙蓉,却见张芙蓉噙着泪默默地点了点头:“是唐周那贼子,老钟叔是为了救我才……不过唐周已经受到了他应有的惩罚。”任红昌闻言登时落下泪来,这一下更似梨花带雨,荷溅珠碎,让人忧怜叹惋,看见她这副样子,齐润坚定了心中的那个想法:“红昌,你随我来。”
齐润说了一句,而后折入里屋,任红昌擦了擦泪,懵懵懂懂的跟了进去,回头看时,张芙蓉却没有跟着,一时不明所以。
“你这次到南市来是有什么情报要送吗?”齐润记得钟权说过,这任红昌只有得到了有价值的情报才会主动来南市联络他,此时她既然来到这里,那必然是有事的。
“回参事,其实没有什么情报,只是有一件事需要与人商议。”任红昌徐徐道:“我现在寄身在豫州刺史王允府上,为其夫人的侍婢,可就在这两天,那王允不知因为何事被罢官下狱了,府上人心惶惶,夫人想要返回原籍太原祁县变卖家产相救,现在要发散不愿随同的奴仆婢女,我原是想和钟爷爷商议下,是继续跟随还是就此撤出的。谁知钟爷爷竟……”任红昌说着又掉下泪来。
齐润点了点头,是这样没错,王允举报张让后,没多久就被打击报复,罢官入狱,但马上就会因大赦而复官,可第二年又会被治罪下狱,那次是三公求情才得赦免,之后他便改名换姓,在河内与陈留之间辗转,直到灵帝驾崩后,他才重回雒阳成了何进的从事中郞,走向了自己那谲诡壮烈又刚直愚鲁的最终章。
“你是怎么想的?”齐润反问红昌,他知道这个女孩极有主见,必然有她自己的一番计较,她说是来找钟权商议,其实应该只是打定了主意后来通知一声而已。
“参事,我打算跟随,王家在太原世仕州郡乃当地世家冠盖,朝中亦有不少故旧亲朋,这次罢官应该不久后便会起复,而我这次患难之中不离不弃必然会赢得更大的信任,此于我太平道日后必大有裨益。”任红昌目光坚定的看着齐润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