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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师兄,我这越走越觉得心神不定,总觉的有什么地方不对劲。”齐润此时与彭脱并马走在一起,一种不祥的预感不断盘旋在他的脑海,但却又说不出哪里不对,这让他感到心烦意乱。
“哈哈,你们这些聪明人,就是爱多想,那追兵不是叫你波师兄给料理了么?再走两天就到渡口了,到时候上了船,顺流而下,不过四五日就能到鄢陵,还能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彭脱笑着安慰齐润。
自从由长社撤围后,此时已经过了三日,长社城追出来的几营士兵被波才打了个埋伏,消灭了近千人,若不是官兵后军救的及时,几乎把那几营前锋全灭,在确认了没有追兵后,波才赶上彭脱军,整整六万大军浩浩荡荡的向着鄢陵而去。
齐润见彭脱说的在理,暂且按下了心中的那股异样感,默默的跟着大军前进。
又走了一段路后,眼见天色渐晚,路两侧地势渐起,逐渐形成丘陵夹道的地形,而且越往前路两侧的林木愈深,齐润仔细观察了下,发现这片林木俱是松树,松枝松叶密密匝匝,黑黢黢阴森森,大有一种黑云压来之感,齐润不由得打了个寒战,又不安的问彭脱:“彭师兄,探骑撒出去了吗?”
彭脱笑了笑,“你放心,这条路我来回走了三趟了,不会走错的。”
“我不是说这个,我是说,有没有派出探骑侦查四周的敌情?”齐润眉头紧皱,他心中的不安越来越强烈,这种感觉之前从未有过。
彭脱看着齐润一脸严肃的样子,无奈的叹了口气,耐着性子解释道:“齐师弟,你太过小心了。这一带的地形我熟得很,过了这几个山包,前面就是一片平原,渡口就在那里,至于探骑,我当然有派出,如果有情况,他们早就发警报了。而且敌人远在新汲,这鄢陵与之相隔数十里,他们怎么会跑到这里来。”
齐润闻言沉默了一会儿,心中的不安却并未因此消解。他再次抬头看向四周的林木,黑暗中仿佛有什么东西在窥视着他们,让他不禁又打了个寒战。
越往前走,山势愈起,道路也逐渐收窄,之前还分的很散的队列此时只得紧巴巴的挨着路边,天色彻底黑下来,此处地形逼仄无法下营,军士们举起火把准备连夜行军,最后竟形成一条渐渐亮起的蜿蜒火龙直通天边,就在这时,队伍前方的突然传来了一阵骚乱声。彭脱和齐润立即催马向前赶去,只见是一辆车的车轴折了堵在路上。几个士兵围在那里似乎是想修车。
“这车修不好了,把车上的物资匀到其他车上,车推到路边去,不要挡着道。”彭脱看了一眼车轴,果断的下令道。
“唯!”
几名士兵迅速的将车上的兵器铠甲搬到其他车上,然后一起用力,‘轰隆’一声将车掀翻到路边。
这边车刚掀下路去,紧接着就听‘嗖’的一声啸响,居然从林中飞出一支弩矢来射中了队伍里的一个兵卒。
惨叫声随即响起,整个队伍震了一下,然后瞬间炸了营。紧接着,从道路两侧的暗林中飞出无数的弩矢,挤在这数里狭路上的黄巾军此刻完全处于敌人的攻击下,箭头刺穿人体的‘噗’‘噗’声与惶恐的嘶喊声混合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