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杳补充说:“祁肆礼并不知道, 我是瞒着他过来的。”
冯箬没有看那张协议书, 她一直冷冷地盯着温杳那张跟嵇雪三份相似的脸,几秒后, 她开口, 高高在上的语气, “温杳, 你真大度,嵇雪被祁松年软禁三年, 你竟然能毫无芥蒂。”
“挑拨离间没有用, 伯母。”温杳说:“我母亲不在意, 祁肆礼没有错, 我为什么要对他有芥蒂。”
“是吗?”冯箬转过身,不再看温杳,而是仰头看着殿中央的佛像,道:“温杳,你恐怕还不知道,祁思义究竟是谁的孩子吧?”
温杳眨了一下眼,不知道冯箬怎么突然提起祁思义。
冯箬没有卖关子,她道:“如果祁思义知道跟自己血脉相关的亲姐姐和亲哥哥结婚成为夫妻,他应该会是第一个崩溃的人吧?”
“您说……什么?”温杳反应过来,紧紧皱起了眉头。
冯箬这时扭头,看温杳震惊的反应,她嗤笑出声,面上讥讽,“还不明白吗?祁松年在嵇雪跟你爸还没离婚时,就跟你妈苟合生下了祁思义那个私生子,你应该记得你妈在国外呆过一年吧,表面上说是进修散心,实际上是养胎。”
“眼下你是祁思义的亲姐姐,肆礼是祁思义的亲哥哥,你们俩结婚,让祁思义以后如何自处?你不心疼你的亲弟弟吗?温杳。”
温杳脑子如浆糊混乱了几秒,她知道冯箬说错了,祁思义根本不是祁松年亲生儿子,医院那天祁思义可以给祁肆礼献血她就知道了,但冯箬说祁松年跟嵇雪在她婚内苟合的事,让温杳不由得怀疑起祁思义跟嵇雪的关系。
毕竟冯箬有一句话说对了,嵇雪在她八岁那年说要出国进修散心,时间正好是一年,而且那段时间嵇雪身形消瘦,营养不良经常呕吐晕倒,身边常有私人医生和保镖。
当时温杳以为是温重华安排的,眼下看来应该是祁松年紧张嵇雪肚子里的孩子,才安排了私人医生和保镖。
祁松年能为爱软禁嵇雪三年,明知祁思义是温重华的儿子,那为了跟嵇雪有牵连,养嵇雪跟温重华的儿子似乎也在情理之中。
温杳从没想过祁思义会是她的亲弟弟,嵇雪也从没提及过,她直觉祁肆礼知道这件事,但是他没告诉她。
手机在包里震动起来,温杳下意识拿出来看了眼是祁肆礼的来电,她本能要接听,可思及祁肆礼竟然也对她隐瞒了这件事。
她极轻地抿了下唇,摁了挂断键,收拾了下情绪,看向冯箬,“我今天来找您就这一件事,没其他事情的话,就不打扰您了。”
温杳转身往殿外的楼梯走,冯箬在她身后冷冷地道:“温杳,帮我跟嵇雪带一句话,就说我想见她,希等她有空的时候能来一趟寺庙,我有要紧事要跟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