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嵇雪抱进酒店,留下工作伙伴善后,他单独为嵇雪开了一间房,他没打算趁人之危。
但到了房间,醉酒的嵇雪却主动抱住他的脖子,亲吻他的喉结说想要玩一晚上,她语气落寞地说温重华有小情人,她也可以找别的男人。
祁松年是第一次在女人身上失控。
那一年,他四十六岁,第一次碰到喜欢了长达二十三年的女人。
一夜荒唐,嵇雪比他醒来的早,她不告而别。
回了宁城,祁松年开始关注嵇雪的行动,得知她频频上医院挂妇产科,他知道她怀孕了,也知道她打算打掉。
祁松年从那晚那之后第一次找到她,两人谈了一个下午,祁松年说服了嵇雪生下孩子,他不会告诉任何人。
那时候嵇雪跟温重华之间再无感情,嵇雪出国养胎在国外产下祁思义,被他抱回了祁家,只说是私生子。
之后几年,嵇雪再不愿意见他,祁松年没有强迫过她任何一次,即便他想她想到要发疯。
直到祁思义六岁,外出去舒城散心的嵇雪要回宁城给温杳过生日,飞机意外出事,而同样舒城的祁松年得知嵇雪没有登机,那一瞬间,久居高位的掌控习惯让他再一次生出强求的念头。
这一次他照做了。
这一年他已经五十三岁,半截身子入土,又有能力做到万无一失,想要了三十年的人近在咫尺,再不放手一搏,他这辈子就要过去了。
如今事态闹大,无论选哪一条路,祁松年都不会再拥有嵇雪。
“好了,回老宅吧。”祁松年闭上眼,嗓音前所未有的疲惫。
祁肆礼喝完酒回了老宅,已近深夜,他打算直接回房间休息,才走到前院正厅,被祁松年叫住,“肆礼,过来陪爸爸喝一杯。”
祁肆礼脚步顿住,两秒后,他步伐微转,走向前院的偏厅。
进去后,才发现祁煜也在里面。
偏厅的圆桌上摆了热菜,又放了三瓶茅台。祁肆礼走过去坐下,祁松年坐在主位上,只穿一件衬衣,他捏着酒杯抿了口酒,轻笑了一声,“说起来,咱们父子三个还能坐在这里喝酒吃菜,倒是难得,肆礼我以为你会再不肯喊我一声爸。”祁肆礼捏着白瓷酒杯,仰头抿了一口,不太清明的眸底浮起一抹苦笑,“事实已经摆在那里,喊跟不喊有什么区别。”
祁松年大笑一声,“说起来,这事着实是我对不住你,让你跟杳杳相爱却不能相守,不过没关系,杳杳那孩子心善,总会接纳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