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松年脚步顿了顿,没有说话,大步出了别墅大门。
回宁城的飞机上,头等舱安静异常。
温杳坐在祁肆礼旁边,她打开飞机上的遮光板,看向漆黑的夜空,俯瞰高空下静谧的城市夜景,好一会,她手紧紧握着手机,葱白手指摩挲着手机屏幕,她说:“祁肆礼,我们好像不可能在一起了。”
祁肆礼偏头看向她,漆黑静默的一方夜空里,温杳整个人在飞机舱灯的照射下清晰可见,哭肿的双眼和雪白素净不施粉黛的脸仍旧漂亮柔软到极点。
他说:“你拍到嵇伯母了是吗?”
温杳讶异一秒,又觉得以祁肆礼的聪明,他怎么会注意不到她搁在羊毛毯下的针孔摄像头。
“你都知道。”温杳抿唇,“你知道我想做什么吗?”
祁肆礼没有明说,他只道:“从父亲私自软禁嵇伯母的那一天,这个错误就存在了,三年,不长不短,杳杳,祁家理所应该受这么一遭。”
温杳想哭,她鼻音起来一点,“你为什么不阻拦我,祁家不只是你爸的心血,也有你跟你大哥的心血不是吗?”
祁肆礼解开安全带,从座位上起来,他走到温杳座位跟前,半蹲下身,双手捧着温杳的脸,黑眸定定地看着她,“杳杳,没有必要哭,你也知道,你那点手段搞不垮祁家,只是想给父亲施压,我知道,不用觉得愧疚,嗯?”
温杳眼泪大颗大颗往下落,她看着祁肆礼,情不自禁问出口,“你这么好,你父亲怎么这么坏?”
祁肆礼擦掉她的眼泪,“软禁伯母是父亲的错,这点毋庸置疑,但是杳杳,我不是在为父亲洗白,他很爱你母亲,只不过方法不对。”
温杳不听,把脸别开,“我不想听这种话。”
祁肆礼说:“以后不说了。”
飞机在早上六点抵达宁城,温杳跟在祁肆礼身后出了航站楼,航站楼外晨光初起,来接祁肆礼的车停在路边,温杳没有跟上去,她站在祁肆礼两步之外,看着祁肆礼,说:“不用你送了,我会自己打车回家。”
祁肆礼站在那,背后是来来往往的车流,他看着温杳那张没休息好的苍白面孔,他黑眸静静看了好一会她,说:“我们以后还会见面吗?”
温杳歪头,对祁肆礼挤了个很淡的笑,她抬起手挥了下,“兴许吧,祁肆礼,再见。”
“嗯,再见。”祁肆礼看着她雪白纤细的右手,嗓音低低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