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醒来时,温杳揉着发晕的太阳穴,徐徐睁开眼,入目是乳白的车顶,她迷糊着把目光移去身边,看见了祁肆礼的脸。
他靠着椅背正在阖眸,一只手支着腮,一只手圈抱着她。
温杳这才发现自己是坐在祁肆礼腿上的,车子已经停了下来,虽然头晕目眩着,她也想从祁肆礼腿上下来,才动了动身子,就听见头顶一道低沉嗓音,“醒了,头疼吗?”
“……有一点。”温杳习惯实话实说,但话语比平时要软糯,显然是醉着。
“别动,我抱你下去。”
“没事,我……自己可以的。”温杳颤颤巍巍从祁肆礼腿上爬了下来,推开车门,虽然踉踉跄跄但也算是稳当踩到了地面。
祁肆礼没有阻拦她,见她少女亭亭站在车外,手扶着车门还算稳当,这才推了车门,下了车。
代驾早早走了,他刚才喝的有点多,便抱着她靠着椅背眯了一会。
夜已经特别黑了,温杳还没有在这么晚的时间还在家外面游荡,她看着祁家老宅外格外寂静的一条马路,街灯沉寂,绿植幽静,她心里浮起点蠢蠢欲动,她扭头看向祁肆礼,眸亮晶晶地,因为酒精,还带了点迷离,她说:“我可以在这条街上走一会吗?”
“当然可以。”祁肆礼看她,大步朝她走来,“前提是你站得住,杳杳。”
这话刚落,她人就跌进了祁肆礼的怀里,温杳试图自己站起来,祁肆礼没有阻拦她,但东倒西歪了三次后,温杳开始笃定自己喝多了,酒精开始在体内发酵,她连站稳都不太行。
她放弃了,温杳目光贪恋地看着那条马路,像是一个小孩盯着一个颜色缤纷果汁甜腻的棒棒糖,她揉着额头,收回目光,轻轻蹙眉道:“回去了。”
祁肆礼看她不舍的眸光,没有说话,而是抓着温杳的一只手臂,半蹲下身,姿势流畅将人放在了背上,他微微偏头,双手托着温杳的屁股,“背你走一会,想吐想睡觉就说。”
温杳没有说话,她只觉得脑子更晕了,她把下巴搁在祁肆礼肩膀上,杏眸半眯着,感受着凌晨寂静的风从脸上安静拂过,她舒服地眯了上眼感受那阵从没感受过的风。
祁肆礼绕着祁家老宅转了半圈,温杳开始醉呼呼地哼唧,“好了好了,想睡觉了,你别走了,你老是晃,我睡不安稳……”
祁肆礼便原路折返进了祁家老宅。
刚进去就跟正要出门的祁松年迎面撞了个正着,祁松年衣装笔挺,西装衬衣规规整整,又是这么晚出门,显然可见,他要飞去舒城见养在庄园里的金丝雀。祁松年瞧了一眼趴在他肩膀醉红着脸眯着眼的温杳,说了句,“这几天我不在家,你照顾好她,别让人受委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