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这身人衣穿在身上越久,就越不舒适。
感觉有些许喘不过气,却依旧要维持脸上那令人感到舒适的笑。
他只能通过截肢青蛙,猫等小动物。
看着它们鲜血缓缓流淌时,听着它们欺凌的惨叫。
他才会又感觉到幼时,第一次看见鲜血时的那种兴奋。
那种一生都不会忘记的兴奋。
他每时每刻都在回味。
吃饭时,上课时,聊天时。
他能静静的注视着对面的人,不展露出自己欲望的同时想象他的鲜血一点一点流露而出。
兴起之时甚至还会会心一笑。
这种笑搭配注视的眼神,和自己那张脸往往还能拉近二人之间的关系。
甚至有可能能让对方把他视作知音。
他向父母下手的动机也是十分简单。
他们每天都会出现在自己眼前。
那皮囊之下的血肉,每时每刻都宛如在发出恶魔的低语呼唤着他。
他快要克制不住了。
火海点燃了他家,也吞噬掉他杀人的证据。
不,其实并没有完全吞噬。
被火焰活活烧死,尸体会呈现蜷缩状。
当监司来临,将火焰熄灭进行调查取证时也察觉到了这一番异样。
想要唤他来问话。
但他只需要哭就行了,马上就会有人跳出来为自己辩解。
而且会有很多。
他们愚昧吗?也不尽然,固然有一部分是因为他的伪装。
但也有一部分就是吃准了监司的法不责众,趁机进行辱骂和宣泄自己的情绪。
他就这样边哭边踉跄的看着周围。
旁人以为他是在迷茫为他感到悲痛与同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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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他是在心底发笑的看着周围的人,多么愚昧。
真是愚蠢的善良,也有伪装的恶意。
所以这个世界真的荒诞至极。
他在心底所念,也因此坚定了自己的想法。
有个监司一直盯着他。
他明白,对方是在怀疑自己。
但没有人会怀疑一个品学兼优,社交广泛的开朗学生会杀死和自己和睦的父母。
除了那群讲的是证据的监司。
那名看着自己的监司在调查取证之后出现,偏过头再度看向他的时候。
他笑了一下。
是嘲讽的意思。
那名监司也明白。
但是佩戴在胸口的执法记录仪,并没有拍到另一侧的他。
更何况一个笑,无法作为证据。
更甚至于,一个人当悲伤到极点时会下意识的露出一个笑。
还有很多,他可以作为借口的话语。
哪怕他们都知道这是嘲讽。
哪怕他已经明白是谁是凶手了。
但除非能找到什么决定性,能够说服大众的证据,否则他就难以审判。
可大火之下的证据本就少得可怜。
那名监司注视着他,然后慢步向他走来。
“怎……怎么了?”他语调因为带有哭腔,有些含糊不清。
监司本想找他问话,但是周围人用着都用着护犊子的眼神盯着。
只得咬着牙改口。
“陈岸……节哀。”
“嗯,我会的,李监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