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生相的悲苦隐匿在觅灾散发的气息上,被校长一点有一点的拨开外表的遮拦窥探其内在。
“哇,哇,哇!”婴啼声在飞疾马蹄卷起的尘土之中传来,只见破败的屋檐瓦楞掉落摔成碎片,身披铁衣骑马之辈钳住挣扎的女流狞笑着。
尘土落定,啼哭婴儿摔在血泊之中,潮湿粘稠的鲜血沾染着皮肤刺鼻的血腥刺激着口鼻,眼泪婆娑的小眼与自己不瞑目的父亲所对视。
他有了两个父亲,一个头颅般大小望着他,一个刑天般虽无首但垂落激起血色水花的手拼了命伸向他。
只不过他们都没动了,婴儿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感到害怕恐惧,想要自己的父亲像曾经那样在自己哭泣的时候抱抱他。
可,父亲为什么不动了……父亲是不要他了吗?
被铁骑手臂挤压着脖子,呼吸都感到艰难的女流望着留着泪向父亲爬去的婴儿挣扎的力度又大了几分。
看不清了,世界是那么模糊,泪水遮住了她最后看一眼婴儿的希望。
“称儿!”女流只得放声悲苦的带着呜咽的哭腔嘶吼道,但铁骑的手臂也趁机更进一步,呼吸更艰难了,说不话也没力气去动弹了。
一只手卡住脖子,另一只粗糙的手在她不再挣扎之后也便伸进了她的衣襟之中。
双腿呈内八,嘴里低声艰难的吐着气。
听着他们的污言秽语,那打趣着血泊之中爬行的婴儿并说着:“这下,你这小杂种和你那杂种爹就……更有父子相了!”
刀光划过婴儿脆弱细嫩却占满鲜血的身躯,温热的血洒在了刀身本已干涸的血迹上。
只觉昏天黑地生命没了期盼,窒息感的裹挟下忽的昏厥过去了。
再次醒来只见自己双手被粗大的麻绳捆住,村头的李寡妇,隔壁的二花等等和自己一样被欺压着。
抬头便是自己亡夫被割下的头颅,辫子系于放亮之上,四目相对,但自己下面传来异样感,却来不及多想。
撕裂般的剧痛传来,可痛呼只换的来更多人问声而来的欺压。
本来细嫩的皮肤被细鞭抽出殷殷红点,仿若,不对就是用手在那红痕处一挤血珠便出来了。
身下的被褥被液体的混杂物润湿……
(还有几个类似悲剧带有灾祸性质的景象会出现在校长脑海之中,就不一一赘述了,单就这一个都有点收不住,要不是担心又被封,结束的片段也不会这么草率。)
一幕又一幕的悲剧在上演,这也只是觅灾的气息而已,构造出觅灾的灾祸又有多少呢?
校长并不在意,他没有去理会受害者的悲苦没有和他们共鸣,没去见破败的村落,肮脏的巷道,推攘的街道。
他见到的是加害者的恶,看见的是狞笑着辱骂着砍下婴儿的身体,强抢民女并加以加暴,对落魄者的拳打脚踢,锅中煮食的妻儿,身怀传染病的人追逐着健全的人。
他看见的世间的乱,是恶意。
众生姿态,这世界的肮脏,灰的黑的在心中一幕一幕的翻阅。
似乎感觉到了什么,隐约间像是看见了迷雾之中的路的影子,但转瞬即逝,那之后是空,再也捉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