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不会再重蹈这样的覆辙!
易清朵这别有深意的话说出,慕容云影的目光微微眯了眯,“可只有站得越高,才能看到越远不是吗?”
“慕容大公子说的是,所以,小妹跌倒了,现在由我来替小妹看更远的风景。”
“清奕现在的位置,已经是许多人做梦都无法触及的高度了。”
易清朵突然转过头去看向慕容云影,正色道,“还不够。”
慕容云影也同样看着易清朵,让他惊喜的是,他果然在“萧清奕”的目光中,看到了谷欠望,对权势的谷欠望与贪婪!
这很好,也很让他满意!有谷欠望有所求而又极度贪婪,心中怀有不甘与仇恨,而且现在街头巷尾可都是知道,这位萧家大少爷还极度的贪财,如此之人,便是有弱点的人,有弱点才能更好的控制!
“清奕的确是好志气!”慕容云影得到了自己的满意的答案,突然话锋一转,“可是好男儿成家立业,清奕就没有想过,娶得一房如花美眷,相伴此生?”
这话一出,易清朵便已经明白了慕容云影的意图,这是再向她做暗忻(xin)辰男宠这件事上引。而最终的目的,不过是引出她对暗忻(xin)辰的不满与怨恨,他方才能从中得利!
易清朵既然明白他的意图,神色自然也不会让他失望,没有那般激动,但是神色却是稍微显得有些苦涩和无奈,“以清奕现在的……怕是没有哪家的姑娘,愿意嫁给一个……”
男/宠!
易清朵的话没有说完,但是慕容云影却已经明白这隐去的两个字,面上不动声色,心中却已经得意起来。
“清奕这话是何意?清奕是萧家嫡出长子,将来的家主,莫不说清奕的这层身份,便是以清奕这般英俊容貌,也是这穆阳城女子,最想要嫁的如意郎君。”
易清朵叹了口气,摇了摇头,“未回穆阳时,或许如此,可这回了穆阳,一切,都变了。”
易清朵这口气,叹的倒是实打实的,因为她的确把萧清奕的名声败坏成这般模样了,萧清奕日后怕是也的确不好寻得贤妻美妾了。
“清奕这话是从何说起,难不成这坊间传言,清奕与暗王……?”
易清朵心中嗤笑,果然如此,面上却是不动声色的看着慕容云影,两次欲言又止,最后只化为一声叹息。这声无奈的叹息,倒是让慕容云影越发的惊喜。
“暗王……的确有些不同常人的喜好,见清奕如此神情,难道坊间传言,竟是真的?”
“让慕容大公子见笑了,想要得到什么,总是要付出点代价才是。”
“清奕如此说,难道是清奕先……?”
易清朵此时牵强的敲了敲脑袋,让人看着那笑却是格外的苦涩,而苦涩中,又带着那么毫不隐藏的恨意!
“不知慕容大公子可是听说过一句话?”
“不知是哪句话?”
“官大一级,压死人!更何况,是那有着滔天权势之人?不怕慕容大公子嘲笑,清奕,亦是个普通人,绝非圣人,而这普通人,皆是贪生怕死畏惧强权啊!”
这话的意思,便是向慕容云影表明,她自身的无耐与愤恨!如慕容云影所想,一个萧家的大少爷,大好的前途,怎么会甘心雌伏与一个男子之下!
果然,都是被那个暗阎王逼迫的!
易清朵话才说完,便抬头看向慕容云影,“如今,慕容大公子已经知道真相了,清奕不过是那种贪生怕死的小人,甚至连洁身自好都没有做到。慕容大公子不仅天赋异禀,还德才兼备,谦谦君子,清奕有幸得慕容大公子赏识相交,可如今,清奕却并非高洁之人。若慕容大公子因此嫌弃而疏远清奕,清奕亦……”
“清奕!”慕容云影打断易清朵的话,佯装恼怒道:“本公子岂是那般见识短浅之人!暗王为人如何,本公子要比任何人都清楚,莫说要了清奕你,便是这天下,不都是暗王的囊中之物!此事,又怎能怪清奕身上!”
“多谢慕容大公子理解我,可……慕容大公子还是慎言,这里可还在暗殿的范围,那位的耳目,可是无处不在!若是因为我而给慕容大公子惹了麻烦,清奕心中,怎生能过意的去!”
“无妨,这事,本就是他有错在先,对不住清奕,竟然用强权来对清奕做出这样的龌龊之事!可惜,可惜本公子势小力微,不能将清奕,从苦海中解救出来!”
易清朵在心中嗤笑,这慕容云影,果然是个收买人心的高手!这每一句话,都说得极其到位,不仅拉近了两人之间的距离,安抚了她,还每一句都增加了她对暗忻(xin)辰的恨意!
若她真的是如上所说那般,此时怕是已经被这慕容云影感动的五体投地,对暗忻(xin)辰仇恨的恨不得现在就去杀了他了!
“慕容大公子不嫌弃我,便已是清奕之幸了!”
“哎,本公子哪里会嫌弃,本公子还诚信与清奕相交呢。”慕容云影笑的格外愉悦,“玉启山诗会,清奕立时,可要来参加啊。”
“慕容大公子不嫌弃,我自然会准时赴约!”
“如此,本公子便在玉启山等着清奕!以清奕的才华,想必定然会在玉启山,大放光彩的!”
……
易清朵与慕容云影,各自怀着心思向萧家走去。而就在二人远走之后,自阴影处缓缓飘出一道红色身影,正是得了风轻鸣回去报告的消息而特意来看热闹的暗忻(xin)辰。
幽幽地看着易清朵的背影,嘴角勾起一个凉薄而嘲讽的笑。
“主子爷,这大少爷竟然与慕容大公子……?”
这一路上不太光明的尾随,为了不暴/露目标而被暗忻(xin)辰一同用玄气隐去了气息的风轻鸣,自然也是听到了易清朵与慕容云影的对话。虽然不会像沉央那样暴戾,但是听到二人的对话后,风轻鸣还是极为恼怒的。
可暗忻(xin)辰却是一直玩味的笑着,仿佛听到了极其愉悦的笑话一般。
“小鸣子,你什么时候,竟是与沉央一样了。”
一样的什么?风轻鸣扁了扁嘴,主子爷最爱说沉央的便是,沉央愚钝!
“属下愚钝!”
“唔,你的确愚钝!”暗忻(xin)辰挥了挥衣袖,“本君的小朵,果然是这天底下最会骗人的人,一贯的会装傻充愣,坑蒙拐骗,倒是可怜本君那自以为是的侄儿了,连小朵是虎还是猫都尚未分清,就愚蠢到与虎谋皮。”
风轻鸣是个聪明人,暗忻(xin)辰只稍稍一提醒,甚至他只靠观察暗忻(xin)辰的神情,揣测他的心情,便能将这件事琢磨出个大概。
而此时听到暗忻(xin)辰如此一说,心中更是明镜似的透亮,笑得颇有些阴险奸诈,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八卦意味。
“大少爷的心思,着实难测了些,慕容大公子惹上了大少爷,怕是要有苦头吃了。”
暗忻(xin)辰哼笑一声,转身挥袖离开,“就怕他没命吃那个苦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