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她听到了有比小被子弄脏还要令人伤心的事。
小岁岁看着站在面前的妈妈,眼睛一眨巴,喊了声“麻麻”,然后泪水就这么滚滚流了出来。
她听不懂交流学习是什么意思,也不知道八个月究竟是多少天。
她只依稀听明白,妈妈要离开很久很久。
久到十根手指头都数不完的那么久。
温槿无措地将女儿抱起来,腾出一只手擦女儿的泪水:“乖岁岁,妈妈不去,和爸爸一样都在家里陪你。”
小岁岁哭得更凶了。
她拉着妈妈给自己擦眼泪的手,抽抽噎噎,说出一句令温槿和靳桉都惊讶的话:“呜……麻麻要去……”
夫妻俩同样都是一愣。
“麻麻要去。”
小岁岁吸鼻子,眼泪继续流,一边哭一边继续说,“粑粑想妈妈,但让麻麻去,岁岁也想麻麻,但岁岁也要让麻麻去……”
刚刚站在卧室门边,她听出来爸爸也舍不得妈妈,但还是同意妈妈离开。
虽然她不明白爸爸为什么会同意妈妈这样做,但爸爸这么做一定有爸爸的道理,她和爸爸都很爱妈妈,所以她也要和爸爸一样。
“……”
被软软抱住脖子,温槿喉头哽咽,没想到女儿能说出这种话来。
靳桉伸手将温槿和女儿一同抱进了怀里。
“学医是妈妈的梦想。”他低声,既像是对着女儿在说,又像是对着温槿,“是因为岁岁和爸爸一样都爱妈妈,所以虽然我们会想妈妈,但还是要支持妈妈的梦想,让妈妈去学习,对不对?”
小岁岁瘪嘴,抽噎点头:“岁岁爱妈妈,爱爸爸。”
她一边说着,一边冒出个小小的鼻涕泡泡,补充了句,“岁岁是勇敢的小岁岁。”
温槿眼底酸涩一片,回抱住了她的此生最爱。
她轻声:“我也爱你们。”
一周后,从京市直达伦敦的航班按时起飞,承载着对家人的不舍、以及对未来归来团聚的希翼,遥遥飞向大洋彼岸。
……
温槿在伦敦交流学习的第三个月,到了小岁岁开始上幼儿园的时候。
早上七点,伦敦这边正是夜深浓重之时。
温槿靠坐在床头,接通了每天早上靳桉必打过来的视频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