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自己没有陪伴它们太久。
“每一次你来城中村,它们都很高兴。”靳桉轻轻握住她的手,“所以别觉得有什么难过的。”
曾经坐落在城市中心的巨大毒瘤早已变成了现代化的高楼大厦,就如同曾经那个冷漠暴戾的少年一般,脱胎换骨,迎来了新生。
再在原地站着回忆了会儿,温槿带着靳桉又赶去了朱炎所在的地方。
她和朱炎一直有联系,每次回到南厦的时候,也会和朱炎一起找靳桉的下落。
知道她在京市和靳桉重逢以后,朱炎就不止一次邀请过他们俩回来。
朱炎这些年过得也还不错,继承了他爸老技师的手艺,现在已经独自开店,手下还带着好几个小徒弟了。
看见温槿和靳桉过来的时候,朱炎高兴得不得了,还是以前那活泼的样子,眼含泪水嗷嗷扑上来,说着“靳哥这么多年我想死你了……”
中午三个人聚在一起吃了顿饭,各自诉说着这几年的经历和近况。
中途,喝得醉醺醺的朱炎站起来敬了温槿和靳桉一杯。
不知道是激动还是悲伤,朱炎眼眶通红着:“靳哥,温妹子,你俩这一路走来的不容易我是看在眼里的,现在既然重新在一起了,就要好好珍惜彼此……”
最开始说得还好好的,甚至把温槿弄得有点小感动。
但后面的画风又突然开始往不知名路上拐,朱炎捧着酒杯一把鼻涕一把泪,什么早生贵子新婚快乐都冒出来了。
最后还是靳桉一脸无语地把人连拖带拽地扛回了店上,几个年轻学徒毛手毛脚地上来扶住自己的师傅。
本来温槿下午是约好要和江巧玲还有王易见面的,结果因为飞机延误,得明天才能赶到。
所以下午的时间,两人去了靳奶奶的墓地。
公共墓地旷野的风吹得树叶哗哗作响,墓碑上,靳奶奶的照片一如既往的慈祥和善,似乎是在对着他们微笑。
靳桉站在墓碑前沉默了很久,然后弯腰慢慢跪了下去。
跪的是他这八年不辞而别没有回来看过一眼,跪的是他并没有按照老人家所期望的那样,照顾好自己心爱的人,跪的是他并未善待她的儿子,虽然这也是靳超毅罪有应得。
温槿没有扶他,就在旁静静站着。
等了很久,靳桉才站起身。
男人声音略带着点沙哑:“走吧。”
温槿站着没动,她朝靳桉笑了笑:“你先到那边等我,我想和奶奶再说几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