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侧过身去拉车门把手,因为手颤抖着,没大多力气,连续拉了四五下才把车门给打开。
夹杂着细雪的寒风在车门打开那一刻劈头盖脸砸过来,温槿只想快一点,再快一点下车,这样就不会被驾驶位上坐着的靳桉看出自己的难过来。
脚甫一踩到地面,她便听得背后驾驶位传来开关门的声音。
温槿还没有反应过来。
下一秒,不断落在身上的雪忽然消失了。
靳桉撑着伞站在了她身旁。
漫天飞舞的雪天里,男人黑色风衣衣角猎猎,肩宽腿长,替她挡去了所有的风雪。hŀsႸ
靳桉垂眼看过来,喉结微动,说了句:“送你到家门口。”
……
一段小路走得又慢又长。
走到单元门外,看着坏掉的门锁,温槿才有懊恼想起来自己还没去给保安说门锁坏了这件事。
靳桉站在她身旁,收了伞,抖了抖,黑伞上白雪簌簌抖落。
她没说再见,靳桉也没说要离开。
“要上去坐坐吗,这么冷,喝杯热茶?”温槿装着镇定问。
靳桉目光落到她身上,沉沉说了声好。
温槿抬脚继续往里走,靳桉同样跟着她。ħļșӳ
两人一前一后,脚步声意外地重合在了一起,慢慢回响在楼道里。
楼梯转角处,住在她楼下的一位大娘穿得厚厚实实地下来,看见她,打了个招呼:“温医生。”
“大娘。”温槿笑了笑,“雪天路滑,您出门慢着点走。”
大娘应了声,目光又落到她身后。
看见这个高大的男人后,大娘愣了下:“哟,温医生,这是你……”
以往碰见基本瞧着都是温槿自己一个人,今天身边竟还跟着个男人。ႹĺšУ
大娘纵横京市媒婆市场多年,还很少见过这样帅气的男人。
这要放在相亲市场上早就被抢着要了。
温槿同样也愣了一下。
该怎么回答呢?
她想。
老乡?朋友?还是八年不见的前男朋友?
那短短的几个月内,他们短暂地互相喜欢,互相陪伴,最终又分别。
温槿垂下眼,低声含糊说了句:“……朋友。”
大娘明显也就是随口寒暄一句,并无真的打探这个男人到底是什么身份的意思。
她以毒辣的眼光一扫,一眼就看出来温医生和这个男人之间不对劲的氛围来。
大娘眨眨眼,笑:“我昨儿个还在说给温医生你介绍对象呢,现在看来是不用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