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忘记了追究这份快递是谁寄给自己的,覃珠神色迷茫地抓住身边南珍的手,询问着自己这位老友:“你说,会不会是小槿在学校里受谁欺负了,所以才会这样?”
说着,她又站起身来拿起桌上的病例单,“或者说这其实是假的?”
覃珠又一下子坐回到椅子上。
她现在坐立难安,心里百感交集,一会儿想现在就冲到温槿面前责问女儿这张病例单是真是假,一会儿又担心万一是真的,这样可能会引起温槿更严重的情绪反应。
她也并不是不了解抑郁焦虑症,只是从来没想到有一天这种情况会落到自己女儿身上。
南珍拧眉,拉过一旁的凳子坐下,和覃珠视线平齐。
她一直是知道自己这位好友对女儿的教育方式的,有些时候她也觉得有点过于严苛,但在看见温槿平日里并无任何异常,便也就慢慢放心下来。
结果背后的真相居然会是这样。
南珍开口:“阿珠,你先别急,这快递是谁寄给你的?”
覃珠无力摇了摇头。
“既然找不到,那就说明发件人并不想让我们知道身份,有可能是小槿自己寄给你的,或者是……同样知道她这个情况的朋友。”
南珍说完,覃珠一窒:“……朋友?”
脑子里无端闪过以前很多个她觉得异常的瞬间,时不时会跑到后花园去的温槿的身影,那天发现温槿卧室里学习资料后突然在家外响起的爆竹……
覃珠张了张嘴,喃喃:“我现在就回去找温槿问清楚,她不可能……”
南珍再次拦下她。
南珍语气严肃:“阿珠,你真的是想为小槿好吗?”
“我作为她的母亲,我不为她好为谁好?”覃珠毫不犹豫,“你知不知道为了她我和隽凡付出了多少?”
南珍的一句话让覃珠又沉默起来。
她问的是:“你有没有认真想过,你和你丈夫所做的这些,其实都不是小槿想要的?”
覃珠深深呼吸了一下。
要是在以前,有人要是这样告诉她的话,她一定会勃然大怒,就像上次发现了温槿卧室里那么多学习资料一样。
但是现在,这张病例单摆在她的面前,她却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心里愤怒、难以置信有,但更多的则是茫然和无助。
“所以现在你要做的,就是假装还不知道这张病例单,这段时间多多观察一下小槿的情况才对。”
南珍一步步给她分析建议道。
所以此时在温家别墅内,看着温槿的背影消失在二楼楼梯口,覃珠垂下眼,手指指甲深深掐入掌心,无力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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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槿在琴房里随意弹了几首曲子,为的就是让楼下覃珠一干人听到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