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再避无可避地回想起同样也是因为情绪问题自杀的靳母。
“下班了, 我下次再来问您吧。”
他声音有点哑, 说完, 要转身离去。
“哎。”李医生拦住他,笑了笑,“几分钟算不上什么耽误,你有话就只说吧。”
靳桉沉默了片刻,最终还是开了口。
“如果……”他声音很低,“如果要能让父母也明白自己的心里状态过于病态,该怎么做呢?”
说完,他还捏着病例单的手指无意识用力,将写着“有(重度)焦虑症状”的纸张捏着褶皱。
那是温槿的病例单,留在了他这里。
李医生一怔,随即明白过来少年这是在替方才的女孩询问。
确实,这种情况,得是家长和孩子一同来接受治疗才是最好的。
但女孩又不肯。
想来想去,大抵是这个少年想不让那个小姑娘知道,默默在背后做点什么。
李医生背着手,叹了一口气,转身走回心理咨询室:“你跟我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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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李医生谈完,靳桉回到病房的时候靳奶奶刚醒,护士正过来检查吊水,看着他回来了,笑了笑,打了声招呼:“小靳来了?”
靳奶奶之前住院的时候就是主要由这位护士在负责,没想到现在手术后换了个科室的住院部,这位护士又刚好调动到这边来,再次和靳奶奶遇上。
“嗯。”靳桉同样礼貌点了点头:“辛苦您了。”
“没什么辛苦的。”护士朝他身后看了一眼,聊天般随意道,“刚刚那个一直跟着你的小姑娘呢?”
“走了。”靳桉回她道。
护士点点头,再交待了几句注意事项后就继续去下一个病房巡查了。
“什么小姑娘?”听完他和护士谈话的靳奶奶问。
老人家已经完全清醒了,靠坐在床头,眼神一片清明,面色也较为红润,完全看不出来是刚出手术室的样子。
靳桉接了杯温水递过来:“上次和您说过的那个女孩,方才她陪着我来的手术室外面,一直守着您。”
“是个好姑娘。”靳奶奶喝下温水,听他说完,笑起来,眼角鱼尾纹明显,“上次都忘了问,那个小姑娘叫什么名字?快让奶奶也听听,咱们笑笑第一次喜欢的女孩的名字。”
靳桉喉结微滚:“温槿,温暖的温,木槿花的槿。”
靳奶奶反复咀嚼着这两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