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桑祺脸色早已铁青，恶狠狠地瞪着桑妩：“桑妩，别以为你现在攀上了沈行川，就可以肆意地诋毁桑家。你别忘了，是谁把你养大的！要没有我，你早饿死在外面了！”

桑妩轻笑一声：“您这话说的可笑。”

她目光轻轻扫过桑妍气急败坏，又只能死死忍住不发作的脸，语调缓慢地说道：“这些年您用的所有的钱，都是我母亲原本留给我的。你拿着我的钱说养我？你不觉得很可笑吗？”

“还有，自从我母亲过世后，您一次生日都没给我过过，也全然不记得我的生日是哪一天。可是在桑妍的生日上，你却愿意花了上百万为她布置，每一样都要最好的。”

“所以我就很疑惑，不知道父亲到底是天生喜欢给别人养孩子，还是我哪里做的不好，让父亲生气。”

“后来，您第一次补给了我生日礼物。虽然那时我的生日早就过了，但我还是很高兴。那是我青春记忆里，最幸福的一个时刻。”

“那时我就在想，父亲是爱我的，他只是太忙，所以忽略了我。”

“可是紧接着，您就带我去参加了酒会。”

“在那个酒会上，到处都是恶心脏污的目光，他们像是阴沟里的老鼠，一只只黏糊糊的手伸过来，不断地给我灌酒，死死地想要把我拖进烂泥里。可是您呢？”

“那时您只是远远地看着，脸上甚至还带着笑。”

“父亲......不，应该说桑总。”桑妩看着他，语气又冷又硬：“我只能说，您对我的养育，和养一只兔子没什么区别。兔子养肥了，就会丢去狼窝，以此换来钱财。我说的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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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说一句，桑祺的眼神就沉一分。

没想到，桑妩竟在这种场合公然地质问他！

在他的眼中有复杂，但更多的，却是难堪。

“你这是要跟我翻旧账？”

“翻旧账？”桑妩轻笑了一声，说：“您言重了，我不过......就是随便聊聊。”

“我对你的那都是培养，这样你才能经历更多生意场的事情。要没有那些经历，你怎么能有今天。怎么能先后傍上顾衍和沈行川？”桑祺说。

苏挽在旁边听不下去，骂道：“这到底什么混账父亲，说的这是什么屁话！我非要好好去骂他一顿！”

刚想走时，景澜拉住了她，说：“小妩自有处理的主意，我们先看着。”

“可是......”

“别担心，我相信现在的她已经不像是以前那样。”

苏挽看向桑妩，见她脸上表情丝毫没有变化，眸光微动：“妩妩好像真的......不一样了。”

她记得以前上大学的时候，每次从家里回学校，桑妩都会躲在被子里哭。

可是现在，桑祺所谓的这个父亲，似乎已经无法再伤害她了。

“事到如今，那我们也不必说这些废话了。”桑妩扬起唇角笑着说：“董事会，什么时候让我进。”

桑祺不动声色和林晓月对视一眼，接着像是施舍般的说：“如果你能说服沈总签下沪市的建筑项目，我可以考虑让你进。”

桑妩忽然嗤笑了一声。

又是这招。

每次都是。

“不用了。”

桑妩看着桑祺，笑着一字一顿说：“公司，我不进了。”

说完，她转身离开。

看着桑妩离开的身影，林晓月心中却隐隐生出不安，转头看向桑祺。

“老公，她这就......不要了？”

桑祺冷笑一声：“不要也好。回头让她签一份自愿放弃公司继承权的协议，公司就会彻底成为我们的。”

林晓月若有所思，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