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翼算不上多锋利,割开皮肉时要使大力气也比刀具割肉来得疼,而她愣是给自己割了两道。
她那双眼睛,亮的吓人,似乎是在说:你困不住我。
“真豁得出去。”
他冷笑,带着些气急败坏。
现在冷静了下来,怎么会不明白孟书婉这不惜自残就是在逼他放手。
她笃定了自己不敢让她死,所以就用这一招釜底抽薪。
只是他不懂。这么一个不到二十岁的丫头片子,怎么能对自己那么狠。
他更不明白,都能对自己这么狠了,怎么会不懂跟他在一起后的生活将是阶级的跨越。
“真笨。”
他垂眸,手指不再痉挛,血迹也干的差不多了,可那黏腻、温热的触感仿佛还在。
抢救室内,灯光亮如白昼,被口罩遮住大半张脸的医生们正在处理着孟书婉的伤口。
孟书婉意识迷离,只觉得好冷。
“好家伙,给自己划拉这两道口子,这姑娘够不怕疼啊。”
她听见有人在说。
“还好伤口不深,小胡你来清创,小娜你过来准备线缝合,李护准备两袋B型血。”
“好的,孟医生。”
说话的人走开了,又有人靠近。
她感受到有什么东西在皮肤上滑过,好冷,好冷。
要是爷爷在就好了,他会升起火炉来给自己的乖宝暖手,也会举起铁锹把那些欺负她的坏蛋赶跑。
好冷。
好累。
她再也抵抗不住疲倦,闭上了眼睛。
…
程景森在确定孟书婉不在学校后等了一个小时,等到了战友的电话。
“小孟在市人民医院见到了夏航宇,人现在还在那,你要去就抓紧时间。”
程景森挂断电话后,跟程安国简单说明了情况就往外走。
程衡追上去拽住他的衣袖:“我也要去找小婉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