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花房照常往重英堂送来几支百合,年世兰不断调整着百合在花瓶中的位置。
年世兰不断调整百合的高低上下,却总是不能令自己满意。
今日到底是怎么回事,眼前的几支百合总不能随自己的心意而动。
随着手上的动作越发没了耐心,年世兰越来越烦躁。
把桌上的几支百合随手放到花瓶里,年世兰索性不再管这些花的事,叫颂芝拿远些。
颂芝拿起茶几上的花瓶,放到年世兰的视线所不能及的地方,免得叫侧福晋看见了闹心。
颂芝刚回来,就看见年世兰蜷缩在榻上,手捂着肚子,很是痛苦的模样。
“侧福晋,您怎么了?”
此时腹中的疼痛已经让年世兰几乎说不出话来,撑着最后一口气,年世兰想让颂芝叫来府医。
“颂芝,府医。”
说完这句话,年世兰再没有力气多说一个字。
颂芝不敢耽搁,连忙跑到门口处,让周宁海赶紧将府医请过来。
“周宁海,侧福晋肚子疼得厉害,你快去把府医找来。”
周宁海看着颂芝慌张的神情,侧福晋如今还怀有身孕,要真有什么闪失可是天大的事情。
周宁海不敢耽搁,应了声好,就往前院跑去。
周宁海腿脚快,颂芝只希望府医能快些来。
已经有人去请府医,颂芝转身回去照顾年世兰。
此时年世兰蜷缩在榻上,这样接见府医可不行,颂芝让颂兰把榻上的小茶几搬到一边。
颂芝则是轻轻地让蜷缩着的年世兰平躺起来,或许这样的姿势也能让侧福晋少受些苦。
颂兰抱过来一床被子和一只枕头,颂芝先把枕头塞到年世兰脖颈后,把被子盖到年世兰身上。
颂芝给年世兰盖被子时,瞥见方才侧福晋蜷缩的地方有血。
颂芝心道不好。
却没敢将这消息告诉给年世兰,也是不想让她更难受。
年世兰虽不像刚才那样疼了,可还是皱着眉头,让人一看便知道她还难受着。
怎么会这样呢?刚才侧福晋不还好好的吗,怎么这会就疼得受不了了。
周宁海办事确实没的说,这会儿已经把当值的府医给叫来了。
这会子正是吃晚饭的时候,府医本想吃完饭再去。
可看着来人乃是侧福晋身边的周宁海,他又如此急迫。
顿时没了耽搁的胆子,放下筷子,就随周宁海来了重英堂的正殿。
“府医来了,快给我们侧福晋看看。刚才侧福晋就一直腹痛不止,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颂芝将帕子放在年世兰的手腕处,府医就开始给年世兰诊脉。
颂芝在一旁关切地看着年世兰的神色,全然没注意到府医越来越难看的脸色。
诊着脉,府医突然扑通一声跪了下去。
颂芝心中隐隐的猜测似乎被证实,却仍不愿接受现实。
“大人为何这样,我们侧福晋到底怎么了?”
颂芝的声音带着哭腔,似乎是在恳求上苍不要对年世兰如此残忍。
“侧福晋赎罪,侧福晋已经小产了。”
颂芝恨不得对面前这人动手,他说的这是什么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