粟米看着她,忍不住红了眼眶:“明白。”
倪颜松了口气,还好粟米……不对,是新的漠暮儿,并没有很抵触这件事情。
视线移到旁边的李荫身上,倪颜冷静的吩咐完了所有的事情,便悄悄地出宫了。
女帝登基定会有很多人不服,所以她得先去那几个最讨厌的老顽固那给他们治治脑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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漠国军营。
漠西黑着脸坐在主位上,眼神阴鸷的看向面前的人:“你说你们的人,除了你全部都已经死在了战场上?”
蒙着面的人冷笑:“不然呢?堂堂漠国大王子在战场上落荒而逃,若不是我们的人用命替你挡下了那个女子,你觉得你能安全回到这里吗?”
这句话简直是将漠西的脸面丢在了地上踩。
漠西眼底瞬间凝起杀气,攥紧了拳头:“你什么意思?”
“在下的意思大王子何必装作没听懂?”蒙面人也不想再和他虚与委蛇,毫不客气的说道,“我阁这次死了不少人,一个人算一百金,大王子与其同我生气,不如早些将钱结了,也好让他们在地下安息。”
“放肆!”
漠西气红了眼,拿起桌子上的砚台就往蒙面人的身上砸。
可他却忘了,面前的人是他请来的,而不是那些畏惧他王子身份的奴才。
蒙面人一把握住丢过来的砚台,又狠狠的砸在地上,冷冷丢下一句:“三日后我会再来,希望那个时候大王子已经准备好了银钱。”
说完,便转身就走,丝毫没有理会后面漠西的大吼大叫。
一个副将听到里面的声音,小心翼翼的走进来,看着整张脸都气红了的漠西,试探的问道:“主子,危旧大人的尸体是现在下葬,还是先让人运回皇城啊?”
“葬什么葬?!”漠西双眼猩红的瞪向他,咬牙切齿,“那些死了的还管他们做什么?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连两个女人都打不过,他们有什么资格下葬?”
副将见状,生怕怒火会烧到自己身上,连忙道:“是,臣明白了。”
漠西恨的攥紧了拳头:“去告诉下面的人,让他们都给我准备好,今夜突袭边城!”
马上就是那个人和他说的日子了,他不相信有那个人的手笔在,虞国还能撑得下去!
副将有些迟疑,他们刚刚遭受了重创,如今再出兵绝不是最好的选择,可……
看着漠西脸上可怖的表情,副将还是没敢抗拒这命令,应了声是便赶紧退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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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城。
虞玉看着空荡荡的街道,心中愧疚和悔恨交织,化作无尽的泪水在脸上肆虐。
她为什么要带林久一起来?
为什么要这么愚蠢的觉得自己一定可以保护好林久?
为什么……
“郡主,东边我们已经都找过了,没有找到嘉信郡主的踪迹。”
“郡主,西边我们也找过了,没有找到嘉信郡主。”
“郡主……”
听着士兵们一个一个的汇报,虞玉脸上的泪水更急了。
“郡主,天已经黑了,要不我们先送你回去吧?”
一个士兵见状,试探的问道。
“不行!”虞玉立马拒绝了,随后又小声呢喃,“阿久很怕黑的,我要赶紧找到她,带她回家……”
士兵们面面相觑,看着她这样也不敢再说什么了。
商议了一下,让一个人回去禀告将军后,便继续跟着虞玉找人。
不过也真是够邪门的,他们几乎要把整个边城都翻一遍了,可那么大个活人到底去哪里了?
寻遍整个边城后,虞玉有些崩溃了,坐在一个台阶上,不断的敲打着自己的脑袋,想回想自己是不是漏掉了什么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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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这样也怎么可能有用?
士兵们看着她这样,心中也觉得有些不好受,纷纷开口安慰。
“郡主,我们继续去找找吧,嘉信郡主肯定在城内的。”
“是啊,咱们再去找找,说不定突然就找到了。”
“没错,而且嘉信郡主可能是不小心睡在哪里了,一会儿自己就回来了也不一定呢。”
“是啊……”
听着他们的安慰,虞玉心中却更加崩溃了。
她了解林久,如果什么事都没有的话,林久不可能无故消失这么久,更不可能做出随便就睡在外面这种事情。
可没等他们再说什么,城中突然响起来号角声,是迎敌的号角。
士兵们看看城门处燃起的火光,又看了看处于崩溃边缘的虞玉,心中纠结。
但虞玉也认出来这声音的意思,虽然心中很是难受,但她也分的清事情的轻重缓急,猛地站起身擦了眼泪:“走吧,迎敌。”
上一次漠国来袭的时候,阿久突然消失。
说不定这次漠国再来,阿久就突然回来了呢?
如果她想错了的话也没关系,阿久的毕生所愿也是在战场杀敌护国,就算阿久真的不回来了,那就让她来替阿久完成这个愿望好了。
另一边,虞汐绾和沈清瑜再次被吵醒,但认出号角的声音后,便也立马起身赶向城门口那边。
虞盛和柳祺已经在城墙上准备迎敌了。
“皇兄,漠西中午才战败,这大晚上的怎么又来了?”
虞汐绾不懂这些,只能询问虞盛。
虞盛也不知道漠西这到底想干什么,只能摇摇头,看着不远处脸色阴沉的漠西,语气沉重:“虽然不知道他想干什么,但这次漠西还是带着全部的兵力过来了,我们不能掉以轻心。”
虞汐绾抿了抿唇,点头。
柳祺看着漠西,突然有些怀疑:“将军,你说漠西的脑袋是不是坏掉了?”
虞盛不耐烦的瞪他一眼:“有话直说。”
这么多年在战场上的默契和了解,他可太清楚柳祺在发现不同时总要先骂敌方的习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