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司九腿一软,差点跪下去——妈耶,但凡我特么要是个男人,搞不好就要被怀疑煽动民心!这帽子太大我戴不动啊!
她声音更虚幻了:“杨三,你说,我会不会被搞死?”
杨元鼎稳稳当当扶着张司九,还腾出手来挠了挠下巴,不是很确定:“保证政治思想端正的话,应该不会?”
张司九抹了抹脸:“我对官家的忠诚,日月可鉴!”
杨元鼎跟着点头:“嗯嗯嗯,放心,咱们俩的忠诚,官家都看见了!毕竟,官交子都搞出来了。”
他和钱没仇,但从不想因为钱送了命。
反而,花钱就能保命的事情,那绝对是划得来!
一个官交子,官家至少十年之内都会记得他的好和赤胆忠心!
张司九呼出一口气,心里安稳不少。
也总算有点力气了,转头骂人:“你们都愣着干啥,帮忙扶人!”
她是被搞得腿软,他们呢?看戏不嫌事儿大?!
于是一群医护人员如梦初醒,七手八脚把人扶起来。
听云问杨元鼎:“横幅还拉吗?”
跟这个阵仗一比,那横幅就是个小意思啊。不够看的。
杨元鼎没犹豫:“肯定得拉出来啊。都做出来了,不用了岂不是浪费?以后也不能用了。”
于是,气氛刚回落一点,杨元鼎一挂响鞭,一条金灿灿红彤彤的横幅,又把气氛给拱起来了。
整整三天,东京城里,随处都能听见“张娘子”三个字。
朋友们见面第一句话就是:“张娘子那事儿你听说了没——”
张司九躲在第一医院里,根本不敢出门。
怕被认出来围观。
她这样的出风头,当然也给了敌手好机会。
这不,参她的折子,犹如雪花片一样飞向了官家的案前。
这一次,把张司九直接就描述成了一个野心勃勃,煽动民意不怀好意的人!
但凡要是别的官员,走到这个地步,官家就算再欣赏,也不好继续重用了,要么发配到偏僻的地方去,要么就安置到没有升迁希望的职位上去。
可这个人,是张司九啊。
众所周知,张司九只是个大夫,还是个女大夫,就是医术好一点。
甚至她擅长的,还是动刀子。
跟其他大夫完全也不冲突——没有竞争对手啊!放眼整个东京城,乃至整个大宋,能和张司九比肩的疡医,一个都没有!
没办法,谁让顾青舟死得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