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帽子可太大了,张司九不得不辩一辩:“这话怎么说的?刚才官家可是一句话没说,说话的可是诸位呀——诸位可要分分清楚!”
这也是张司九厚道了,要是不厚道一点,高低是要给他们反扣一个帽子——你们被忽视,就说我藐视君威,是什么居心?
但是吧,不厚道不行,这些大臣里,陈深严这样的,都算是年轻了。
多的是眉毛胡须都白了的老头子。
对于张司九来说,老头子是很可怕的。
因为他们会随时爆血管,心梗等等……
不管哪一个出一点事,张司九都担待不起责任。
所以,她决定还是厚道点。
放过老头,就是放过自己。
不过老头们可没想放过张司九:“你是什么居心?竟然还妄图用人来练手!”
张司九两手一摊:“这就是你们不对了,你看,我用猪用兔子,你们说我残忍血腥,杀生害命。行,我听你们的,换成人,你们不乐意捐献自己的遗体就算了,怎么还倒打一耙呢?这不是你们的意思!”
老头气够呛,指着张司九的手指头都哆嗦:“胡说八道!怎么就是我等的意思?我们何时说过让你用人练手!”
张司九长长一声叹息:“咱们来捋捋,你看,反对我用动物的,是你们吧?那我也不能用活人练手吧?那想来想去,也只有死人了——可是普通人肯定不接受啊。他们就觉得用动物挺好的。所以,我觉得诸位最有仁心和胸襟,肯定愿意带头领先的。”
“毕竟,疡医不练手,光读书,一次实际操作也没有过,谁敢让他们治人啊!这一刀下去,切多了切少了,病人命都没了!”
张司九想了一下那画面,哆嗦了一下:“本来是要接骨,一刀下去切多了,直接整个切下来了,这可咋办?本来是要补肚皮,一刀下去,肠子都切断了,屎都漏出来……”
话说到这个份上,张司九根本不敢再想了。
主要怕直接吐了。
张司九强忍着不去想那个画面,只诚恳看住诸位:“相信诸位也不想看到那画面吧。”
场面一度安静。
主要是张司九描述得太有画面感,他们忍不住想象了一下。
然后就有点受不住。
官家端着的茶杯,重新又放了下去,并且深深地觉得自己今天是真的一口也不想喝了。
张司九看向大臣们:“诸位,你们真的不愿意吗?哪怕是为了万千病人的生命,也不愿意吗?而且我保证,遗体只解剖一次,最后我们会缝好,再送回去安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