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深严终于忍不住了:“怎么纵容了?你们倒是再给我找一个医术这么好的疡医来!再找来一个,我就不纵容了。现在就这么一个独苗苗,我怎么办?!”
一向有气度的陈深严,此时都几乎要变成咆哮帝。
老臣气结。
陈深严冷哼一声,端起茶杯来喝茶——张司九贼得很,你当我愿意跟她打交道?!一把年纪总被算计,你当我心里痛快!
老臣又转头看向了张司九:“年纪轻轻,就这样狠辣!有违仁慈!”
张司九看向老臣:“这不是说的我解剖猪的事情吧?不是吧,不是吧!”
老臣冷哼:“如何不是这件事情?也别以为我们真不知道,你们光是折腾猪了?不是还有蛤蟆,不是还有兔子?怎么,下一步你们还想怎么样?怕不是就要在活人身上动刀子——”
这下,张司九彻底被逗笑了:“您猜怎么着?我们学疡医,最后还真是为了在活人身上动刀子!”
陈深严一口水差点喷出来,直接来个殿前失仪。
官家拼命压下了想要往上翘的嘴角。
老臣差点厥过去。
张司九顿时一个紧张:可千万别仗着年纪就要给我碰瓷啊!
好在,老臣还是坚挺住了。
张司九松了一口气,有点儿郁闷:放眼望去,这屋里就我年纪最小!哪个都能碰瓷我!
老臣指着张司九,就差把唾沫星子喷出来了:“那这些活物,难道就不是命了?!”
张司九幽幽地叹了一口气:“的确都是命。”
老臣刹那之间,还有点得意。
张司九怕他太高兴爆血管,立马开口说话:“既然您这么心疼这些小动物的命,那不如您来顶上?是批给我死囚练手呢,还是单独拨给我人?这些人的命,您觉得是不是命?”
屋里又是齐刷刷一静。
这话谁敢说!
张司九还挺为难的:“虽然我们觉得有点下不去手,但是我觉得,为了病人,以后我们还是可以克服一下的。”
众人又是一愣:谁要你们克服了啊!
有几个人忍不住站起来,跟着一起喷张司九:“你听听这都是什么话!”
“学医术的以后若都是要这样学,那还是什么仁心仁术?那分明是伤天害理!草菅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