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一条小缝。”张司九用食指和拇指比画一下:“就这么大个缝就行了。保证通风,但不会有太大的风吹过来。”
眼看着聂丰还是不信,张司九谈了口气,提醒他:“我是张娘子,就算不信我,也要相信那么大个医院。我还给太后娘娘看过病呢。”
聂丰一咬牙,还是选择了相信张司九。
而这么一番对话,早就被床榻上躺着的男人给听完了,他打量着张司九,本来刚才就要说话的,可是他一张口就又想咳嗽,如今正费劲儿的憋着。
张司九等屋里那股不太好的味道散得差不多了,这才走到了床榻边上——治病也不在乎这多一分钟两分钟的,又不是急诊。
这会儿,那男人也缓过来一点了。不用他问,她就主动开口:“我是第一医院的张司九,人称张娘子,我弟弟和你儿子是同窗,你儿子拜托我来给你治病。”
不治能怎么办?难不成真让两兄弟给小南瓜搞个童养夫?
反正头一次,张司九觉得,这个诊金给不给无所谓,倒贴药费也无所谓,关键是妹妹别被卖了。
那男人看了一眼聂丰,皱眉:“花这个钱做啥?大夫都说了,只能养着。”
聂丰难掩担忧:“没花钱,是张娘子好心。爹,兴许张娘子有办法的。你要是能好起来——”
他说着这个话,眼眶都红了。
这些日子,聂丰心里是真没少担惊受怕。
张司九也笑:“这是孩子心意和孝心,咱们先诊脉吧。”
聂丰他爹闻言,也配合伸出手来:他当然知道自己儿子孝顺,可正因为这个,才更心疼钱。
张司九仔细诊了脉,又看了舌苔和面色,才问起病情:“咳嗽有血吗?什么时候开始咳嗽的,还记得吗?”
聂丰他爹摇摇头:“没有血,就这么咳嗽,喉咙总觉得痒痒,什么时候咳嗽的……上一次做完了活之后吧,受凉吹了风,流鼻涕好几日,就开始咳嗽。”
“然后就越来越不见好。”
张司九掏出听诊器,听了听呼吸音。
湿啰音。
典型的湿啰音。
肺里的确有炎症。
“吃了药没有?药方有留着吗?”张司九问了一句。
聂丰他爹点点头:“吃了半个月药了,就是不见好。药方——”
“我去拿。”聂丰跑去拿来给张司九看了看。
张司九看了一眼,就知道没用了:就是清肺热的,对肺炎没有什么太大的用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