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只有一层的口罩,真是挡不住多少魔法攻击。
而让冷泉和沈铁震惊得下巴都要掉下来的是,张司九只是让李娇拿了酒精来,然后用棉球沾满了酒精后,仔细一点点地将患者脚擦拭一遍之后,扔掉棉球,夹子也放下后,她拿起一根头上有棉花的小木棍,按压起了患者的脚。
怎么说呢,那个距离,相信味道一定很浓烈。
可张司九根本连神色都没有变化——当然戴着口罩,就算有什么变化,可能也看不出来?
张司九按压的位置,越来越靠近那患者肿胀得最厉害的大脚趾。
病人也开始不停地倒吸凉气——显然是感受到了疼痛。
沈铁和冷泉情不自禁紧张起来,目光连眨都不敢眨地看着张司九和那只脚。
意外就是在这一瞬间爆发的。
当按到了最肿的地方时,那脚指甲的缝隙里,忽然就冒出了一股乳白色的浆液。有点浓稠,好似牛乳一般。
确切的说,冒出来已经不算最贴切的形容词,涌喷才是。
肉眼可见的,那股脓液喷了一下,只是弧度不大,距离不远,后头的就是涌出来。
病人疼得已经叫唤起来。
张司九无动于衷。她一直按,脓液一直往外冒。
李娇手疾眼快拿着个小盘子接住了,没让脓液直接滴到地上。
沈铁和冷泉在这一刻,是打心眼里佩服张司九和李娇——换成别人,这个时候早就下意识避开了,还能这么面不改色反应敏捷?
这样的佩服过后,就是审问自己能不能做到。
然后沈铁和冷泉都在心里给出了否定答案。
脓液和血还不一样。
血虽然看着吓人,但是干净多了。
当然,这个话让张司九听见了,当时就要冷笑一声:血干净?血是最脏的!人体所有携带的病毒病菌,全部都就会在血液里。相比之下,宁可喝尿也不要喝血啊!尿比血干净多了!
张司九一直按压患者肿处,直到那地方明显塌陷一点,而且再按压也不往外冒脓了,她才松了手。
然后,她抬起头来,看了患者一眼:“这个应该是嵌甲造成的化脓,需要简单处理一下。你是想在这里我给你处理了,还是让护士去?她们手法可能比我还好点。我这里,等不及吃麻药,估计有点疼。”
其实要换成平时,张司九就让患者去外头找护士了。
但现在冷泉和沈铁在旁边看着,这个例子有这么经典和考验人,哪能轻易放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