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硕摇头:“未曾。”
“那你为何如此?”白老丈老泪纵横,替他那苦命的女儿问出了这句最想问的话:“你为何如此污蔑她?断了她的活路?”
潘硕张了张口,似乎这个问题很难回答,半晌都没回答出半个字。
白老丈却执着于答案,死死地盯着潘硕。
潘硕盯着自己脚尖,神色有些茫然:“我其实没想过她会死。我……没想她死。她怎么就寻死了呢?她怎么敢的呢?”
或许直到这个时候,潘硕才算说了句真心话。
然而这句话,却让白母痛哭出声。
她声嘶力竭的质问:“你与她成亲三载,你难道不知她是个多注重名声的人?她素来爱干净,又是个要脸面的人,你往她身上泼脏水,你让她怎么受得住?你还说要告诉其他人!让她没了脸面!”
“我就是说说。”潘硕耷拉着脑袋,语气有一种郁闷和埋怨:“她高高在上的,怀孕后很难才与我亲近一回,我感觉得出来,她就是有了孩子,心思都放在孩子身上了。她还逼着我读书,不让我出门,成日张口闭口就是要做爹的人了。我就想……”
“就想留下个把柄,好要挟她。让她傲不起来。”
潘硕丧气道:“我真没想到她会寻死。”
白老丈哆嗦道:“不,你不是没想到她会寻死。你是料定了她不敢。她怀着孕,身后还有我们,所以肯定不能声张喊冤。你也料定了她不想丢人,更不会把这个事情和别人说。你之所以要把脏水泼到她身上,是因为你怕她发现你是这样龌龊之人,会嫌恶你,会指责你!”
他仰头,泪水潺潺而下:“不过是自私罢了,何必说得自己懵懂无知?”
众人哑口无言。
就连潘家众人,也是羞愧不已。
最终,潘家公公起身朝着白老丈深深一拜:“老亲家,这件事情,的确是我们对不住你们家。要打要骂,悉听尊便。孩子你们也带走就是。这个小畜生的事情,我们也不会再管。只求你一件事情。我家大郎读书辛苦,才有了今日,您就可怜可怜他,别牵连了他。”
光听前面那几句,张司九尚且还会以为潘家这是真心悔过了。
可等听完了后面的话,张司九才明白,悔过?这辈子大概这些人都不会悔过吧。
说这些悔过的话,不过是为了求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