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开始张司九忙的是蛔虫病,徐氏是知道的,村里的孩子都去领了药,那几天都在拼命往外拉虫子,到处听见小孩哭。可后来,张司九忙啥,徐氏就不知道了。
即便问起来,也有点神神秘秘,不肯细说。
徐氏就知道,肯定不是小事。她问了两回,见张司九实在是不肯说,又去问张小山。让张小山打听。
结果张小山比张司九还忙!
张小山最近都在忙招工的事情,回家就剩下了吃饭睡觉,有时候吃着饭,就能睡着。
徐氏又是生气又是无奈,但也还是支持——
张司九打了个哈欠,被七夕节拉回来一点清醒,迷迷蒙蒙之间,只想到问一句:“那天吃啥?”
徐氏没好气的拍了一下张司九脑门:“那是对织女乞巧的日子,吃什么吃?”
正要再嘱咐几句,杨元鼎已经跑过来了:“二婶,我来接司九出发。”
天都还没亮,杨元鼎跑得气喘吁吁,人倒挺精神的。而且打完招呼,他就十分麻利的接过了张司九怀里的伞,肩膀上的问诊箱跨在自己肩上,还不忘塞给张司九一张油饼:“早上新鲜烙的,趁热吃两口,里头是红糖馅儿的,小心烫嘴。”
徐氏在旁边看着,都觉得杨元鼎这孩子太细心体贴了——
张司九半眯着眼睛,没客气的往嘴里塞,然后被油香味激得又多了几分清醒。
虽然早上家里也给煮了鸡蛋面,但张司九天天吃这个,都快吃不出味了。
油饼表皮吸饱了油,散发出来的油香味本来就勾人,里头的那一点饼皮,偏偏是又软又糯,带着浓厚的米香味,等馅的甜蜜和滚烫落在舌尖时候,那又是一种别样的风味——反正就是好吃!
杨元鼎朝着徐氏保证一句:“二婶放心吧,我会把司九照顾好的。晚上我送她回来。”
徐氏点点头:“麻烦你了,三郎。”
“不麻烦。应该的。”杨元鼎招呼张司九赶紧去不远处的马车,又朝着徐氏一笑:“再说了,司九也没少照顾我。”
徐氏站在大门口,看着杨元鼎拉着张司九上了马车,又看着马车走远,这才进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