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氏眼泪说来就来:“说了有什么用?还不是一样贴赵翠兰!赵翠兰有什么好?还不是他自己动了歪心思!我骂他两句,他还骂我蠢,说我不是什么好人,眼睛脏!我嫁过来这么久,不说勤勤恳恳,那也是对他贴心铁肝的,我做错什么了我?!不就是说漏嘴了吗!那还不是怪他!他要没那么殷勤,我会多想吗!”
她越说越委屈,抱怨的话如同机关枪一样,“哒哒哒哒”不停地往外喷射出来,一个也不漏的打在了旁边何二郎身上,直让何二郎脸色越来越难看。
但显然刘氏没有注意到这一点。
别说是何二郎,就是何母,脸色也有点僵硬,频频看向了张司九和旁边整理东西的程万里。
张司九和程万里谁也没动,坚持不懈的整理东西。
何母最后忍耐不住,声音拔高了一点:“好了,别说了!这都是什么话?二郎是为了他大哥!你又不是不知道家里什么情况!再说了,现在不都分家了?你再说这话,有啥子意思?以后咱们三个,就好好过,一年也见不到几回,你还担心个啥子?”
“都要要休了我了,还咋个好好过?”刘氏也是脾气不小,一听何母态度不好了,她的态度更加冷硬,直接就冷着脸反质问回去,一点亏都不肯吃。
张司九对于刘氏这种硬刚的态度,表示惊叹:这种时候,和谁都怼,真的好么?难道就不怕失去这个能给自己撑腰的盟友么?而且,人家明显是嫌你说话场合不对,家丑外扬,你难道不明白吗?
刘氏显然不明白,甚至还怼了一句:“我看你们是忘了答应我家什么了!”
气氛一度尴尬到让人窒息。
何二郎忍了这半天,终于是忍不住了,上前一把拉开了何母,冷眼瞪着刘氏:“你先坏了规矩,现在还好意思问我家?刘大花!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委屈得很?你差点害死人,心里就没半点愧疚?!从你过门,大嫂对你咋样你心里不清楚?你脾气那样,好吃懒做的,大嫂哪次没让着你?还跟我说,你年纪小,别跟你计较!男人得会疼人!”
“就是家里干活,大嫂每天干多少?大着肚子还得给你做饭,你倒是心安理得!你要脸不要?还有,我看你不顺眼,你动不动就扯大嫂进来,把责任往大嫂身上推!有啥子意思?你不洗澡,浑身都酸臭了,我不想挨着你,你也怪人家?吃饭比谁都多,干活比谁都少!我在外头上工回来,连口热水都没人给倒!”
“你看看我大嫂,是咋样对我大哥的?你再看看你,咋样对我的?要是没大嫂,我在外头累死累活,连口饭都吃不上!大半夜了,又冷又饿,大哥大嫂起来给我热饭,你呢?睡得跟死猪一样!”
何二郎斩钉截铁:“和离!不和离我就休了你!你跟你娘敢说半个字出去,老子豁出去命不要,弄死你们娘两个害人精!缺德短命的玩意儿,搞的都是什么事儿!”
“还寻死!咋不真的死了呢?”何二郎显然失去理智,骂出来的话,那叫一个恶毒难听:“跳井啊,跳河啊!趁着家里没人时候上吊啊!”
他甚至还要拉拽刘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