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江显然没深入想过这些,脸色也渐渐地严肃了。
张司九再烧一把猛火:“徐小叔,而且就算你同意,你娘同意吗?我觉得,我二婶都未必会同意的。”
别看徐氏心善又心软,但是徐氏还是不会愿意自己弟弟受这么大罪的。
这跟善良都没关系,纯粹就是为了徐江好。
招银可怜,但徐氏肯定不愿意赔上徐江去可怜招银。
徐氏尚且如此,更何况徐家其他人?
徐江被这个问题问住了,好久没再说话。
张司九说了最后一句话:“徐小叔如果你想好了,那也得先问问家里的意思,如果都不反对了,再来找招银才对。不然,那不是成了逗招银玩吗?”
最后招银动了心思,反而惹来一场伤心,这又是何必?
少男少女的懵懂感情是美好的,但如果走不到开花结果,那就是疼痛青春文学了。
张司九不是个文艺的人,并不觉得人人都应该去经历一场青涩而没有结果的爱慕,她喜欢看着身边的人不要走弯路,不要受罪,朝着皆大欢喜去。
徐江想了很久,脑子里乱糟糟的,好不容易平复一点,一抬头看见张司九还在平静切莴笋片,认真得腮帮子肉都是不带颤的,顿时又有点割裂。
于是他脱口而出:“九娘你上哪知道这么多的?”
他严重怀疑是不是自家姐姐看出啥了,故意让张司九说的。
张司九抬起头,鄙视的看了一眼徐江:“徐小叔都没出去听听别人说这些闲话吗?没吃过猪肉,还没看过猪跑吗?多大个人了,还不知道想周全点。”
说完这话,她重新低头切莴笋:这个莴笋太不好切了,没办法精准把控,总是厚薄不均匀!闹挺!
徐江:……现在的小孩子都这么成熟的吗?
这个念头,直到徐江看见了和小松小柏玩得不亦乐乎的虎头,这才消散:嗯,只有九娘是个怪胎!
徐江忍不住又看了一眼招银。但是这一次,他忍住了过去说话的冲动,心事重重的进了堂屋,听大家说话去了。
堂屋里,徐氏正在炫耀张司九一大早戴到了她手上的银镯子,明明脸上笑容压都压不住,但偏偏说出来的话是嫌弃的话:“我们家九娘,真是太不懂事了。你说说,你说说,这么大点个孩子,居然闷声不响,买这么个贵重东西给我!我都不知道说啥子好了!一点不知道心疼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