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元鼎赶忙宽慰张司九:“只要招银自己想脱离,肯定能有什么办法的。咱们慢慢想。”
张司九当然也知道,这件事情只能慢慢来。
倒是里正很快就来了。
除了里正,还有一块儿跟过来看热闹的人,和村里几个年长且名望高的老人。
一听说村里可能来了惯偷,大家都很在意这个事情。
里正过来,是为了问问招银,到底偷钱没偷钱。
招银被里正一问,几乎是立刻就举起手来发誓:“我如果说假话,就让我头顶生疮,脚底流脓,一辈子抬不起头来看人,还短命!”
这个可以说是狠毒的誓言,直接就把众人给惊住了。
大家都没想到,招银一个小女娘,居然说话这么毒。对自己这么狠。
但同样的,大家也不约而同因为这个誓言,心里已经信了七八分。
张司九也有些意外的看了一眼招银,不知道她从哪里学来的这一套,但她心里更多地是心疼。
招银娘也是被请过来的,这会儿听见这话,声音都尖了:“你这话啥意思?不是你偷的,我冤枉你了?你说你挣的钱,你怎么挣?是去偷了还是去抢了,还是去卖了!谁家孩子能这么大本事!年纪小小就挣钱!”
徐氏的脸色“呱嗒”一声掉下来:别人听不出来,自己还听不出来吗?招银娘这分明是再在说自家九娘!
向婆也气得够呛。
其他人也有哄笑的,也有说句公道话的,觉得招银娘这么说自己女儿,显然不合适。
张司九面无表情的盯着招银娘。
不知怎么的,招银娘忽然就想起了张司九说的那句“干脆把嘴巴缝上”的话来,后背一股凉气窜上来,顿时就不敢说更难听的话了。
张司九慢条斯理开口:“招银每一个钱,我都能说出来来历。这些钱,每一个,都能查清楚是不是真的。”
杨元鼎也很不痛快,却只看里正:“陈里正,我可以给招银和司九作证。不管是卖东西,还是自己摆摊卖饮子,我都看见的。还参与的。”
陈里正当然知道杨元鼎就是杨县令的孩子——之前修渡口时候,他就见过杨元鼎。
因此,这会儿杨元鼎主动开口说可以作证,那在陈里正的心里,这话分量是很重的。
可以说,别人说,陈里正还要考虑下真假,可信度。
但是杨元鼎——人家县令家的小儿子,能为了这么几个钱帮着乡下小娘子说谎话?
当然,之所以陈里正就信了,主要也是他也知道张司九摆摊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