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吸一口气,魏训先打开奏折,将里面的字一一细看,至于那封信,他完全没必要看,那就是他写的。
“我不会让你继承国公的爵位,你也不必想着和我有什么关系,你就回老家,守着我们的老宅与那些田地好好过日子吧。”
对上父亲冰冷的目光,魏训不甘心,但也不敢与父亲顶撞。
“你的弟弟魏儒会继承你的位置,你和你的妻子、孩子就离开京师吧,家里或许适合你养老。”
“魏儒那个懦夫、废物有什么资格取代我!”想起自己弟弟那个文弱的模样,哪有一点军功世家的气质。
魏暠叹息一声,“原本我也以为你会比魏儒好,但现在我想明白了。魏儒即使不能带着家族强盛,也能保障家族不会被满门抄斩或者流放,仅这一点,就比你好。”
自己父亲的脾气,自己最清楚。魏训明白自己已经完了,他只能回到自己老家,默默的过着自己的日子。
“父亲,我什么时候走?”
“你想什么时候走?”
魏训内心冷笑连连,直到现在,父亲都要试探自己。
“我明日走。”
“那你今日就好好和你母亲道别吧!”魏暠也不想如此处置自己的儿子,但为了魏家的未来,他不得不如此做。
做不好,皇帝就会不开心,一旦李雍对魏家有芥蒂,那他就会用他的方法削弱魏家或者消灭魏家。
比起自己的哥哥,魏儒更喜欢读书,就和他的名字一样。
他与魏宁婷、魏训、魏宁清都是同父同母的兄弟姐妹。
原本魏儒也认为自己与这个家族的爵位无关,但父亲却突然叫他去书房。
“从现在开始,你就是越国公府的继承人,你将取代你大哥魏训的地位。”
魏儒惊喜的看向自己的父亲,他是不是听错了。
“你的大哥要回老家守祖坟。”
魏儒明白了,一定是魏训犯了什么大错,才让父亲有此决定。
“儿子定然不会辜负父亲的期望。”
魏儒压下心里的激动,向父亲表态。
去尚书省送完奏折的魏暠,没有去听自己妻子的絮叨,而是一个人待在书房里。
抹着眼泪,陈芸也舍不得儿子离去。
她不在乎魏训或者魏儒经常国公的爵位,毕竟都是自己的儿子,但让魏训一家离京,这让她舍不得。
但魏暠似乎铁了心要把魏训送走,又不愿意见她,陈芸也只好把小女儿喊来诉苦。
“娘,你不如让大姐运作一下?”魏宁清建议。
这话让陈芸茅塞顿开,“对,让宁婷向陛下那里求个情,我只要训儿一家留在京师就可以。”
“还嫌闹的不够吗?”房门被猛的推开。
见到父亲,魏宁清急忙从椅子上起身。
“你回家去,别在这里瞎掺合,不然你就别想再来了!”
“女儿告退。”魏宁清可不敢触自己父亲的霉头。
“别再去叨扰宁婷了,魏训必须走,你也别去烦陛下,徒让他人看笑话。”
陈芸只是抽泣不说话。
见妻子如此模样,魏暠自己内心也烦躁。
两人就这样坐着,谁也不理谁。
最后还是陈芸开口,“我也不懂官场里的事,但你如此对我儿子,我不会忘记。”
“难道那不是我儿子?难道要等陛下亲自来收拾我们魏家,让你所有的儿子女儿都没好日子过,你才舒服?”
陈芸不语。
魏暠长叹一声,用袖子给陈芸擦拭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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