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适之乱”是朝鲜王朝五百年历史中唯一一次由藩镇武装攻入汉城的叛乱。作为事件的主要发起者,李适被毫不留情地钉在了朝鲜王朝的耻辱柱上,成为世人口中的“天字第一号逆贼”。而他最亲密的同党,龟城府使韩明琏,恰恰是韩润的父亲,因此,韩润无疑是正儿八经的乱臣之后。(韩明琏之子韩润与堂弟韩义出逃后金投降努尔哈赤,努尔哈赤赐韩润游击之职,韩义备御之职。兄弟二人多次鼓动努尔哈赤出兵攻击义州、平壤和汉城。但努尔哈赤没有采纳韩氏的建议,韩氏一族也自此留在后金再未归国,于1644年从龙入关,后成为八旗朝鲜人中的一支。)
这场失败如同一把锋利的刀,深深刻在了韩润的心中。他常常在夜深人静时,思索着父亲的选择与背叛,内心充满了复杂的情感。既有对父亲的渴望与仰慕,也有对那段叛乱历史的无奈与愤怒。每当有人提及李适之乱,韩润的心中便涌起一阵波澜,仿佛那段血雨腥风的往事依然在耳边回响,撕扯着他的灵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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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臣贼子的身份成为了韩润心中无法摆脱的枷锁,他渴望挣脱这份沉重的历史枷锁,屡败明军,日益壮大的建奴让韩润看到了东山再起的希望。
再说姜弘立,在光海君前期做到水原府使兼防御使,并被录为翼社功臣,封晋宁君。在此期间,他四次赴任咸镜道,在当时的朝鲜文臣中以熟悉军事和通晓女真情况着称,因此在明朝为围剿努尔哈赤而征兵朝鲜之际,被光海君任命为统率朝鲜军的都元帅。万历四十七年(1619年,朝鲜光海君十一年)二月,他与副元帅金景瑞率名朝鲜军队出征,归明朝东路军总兵刘綎节制。三月为后金军击溃,他率四五千名朝鲜将士投降后金,被努尔哈赤扣作人质,成为后金对朝鲜讨价还价的筹码。天启七年,即1627年,丁卯之役中,他随后金军进入朝鲜(也有舆论认为他不仅有降敌的前科,更是丁卯之役中引后金入寇的“谋主”,促成和平并非其功绩,“其心为虏,非为国也”,因此很多朝鲜官员都呼吁斩了姜弘立),并积极斡旋两国和议,事成后回归朝鲜,不久死于故乡衿川。
这两人,一个真心投降建奴的纨绔子弟,没有啥大能耐,但是善于鼓动怂恿。另一个不管是真心还是被迫降建奴,却也是个颇有能力的将领,对于朝鲜国内的军事也是多有了解掌握,真要铁了心引兵入朝,怕是朝鲜真心扛不住。
黄台吉即位后,朝鲜仁祖的“崇明排金”政策本就被黄台吉不爽,在韩润和姜弘立的怂恿鼓动下,黄台吉心动了。
黄台吉的继位之路并非如外界所想的那般顺利,他并不是努尔哈赤明确指定的接班人,而是由代善为首的贝勒们共同推举上位的。尽管在表面上,黄台吉维持着与其他三大贝勒共同执政的体制,但实际上却是不断地增强自己的权力。同时,也在心中对堂兄二贝勒阿敏和同父异母的三贝勒莽古尔泰二人忌惮愈发加深。
在这个特殊的历史时刻,黄台吉借助朝奸的影响,策划让阿敏出征朝鲜。这不仅是一次军事行动,更是他对阿敏忠诚度的试金石(此外,阿敏还有过在1621年入朝鲜境剿毛文龙的经验,可惜,历史上的阿敏没有经受住黄台吉的考验,在丁卯之役中的表现也成为他被治罪的重要理由。另外,当时还有消息说阿敏还产生了占据朝鲜之地自立为王的想法,后来又不了了之)。
在庞帅这个大蝴蝶的影响下,原本要在1627年正月初八(阳历2月23日)才开始的丁卯之乱,看样子是要提前开始了。
“消息准确吗?”备倭都司府内,庞帅问着情报司的人道。
“伯爷,阿敏府里传来的消息!我们的人已经确认了,建奴的军队确实开始往朝鲜边境调动了。”情报司一处军事情报科辽东组的组长李向东神色严肃,语气坚定的说道。
“袁崇焕和毛文龙那边情况怎么样?”
“袁府里传来的消息是,袁崇焕准备和后金议和,打算再次修城筑堡。而毛文龙军中传来的消息则是,他们正在调动物资和兵员,准备迎战建奴。”
“朝鲜那边呢?”庞帅继续问道。
“十月,在朝鲜昌城附近驻扎的明军参将徐孤臣就已经向朝鲜转告了建奴可能会攻打朝鲜的消息,因此朝鲜陆续设置扈卫厅、御营厅、总戎厅等新军,约两万余人准备迎战建奴。”
“另外,朝鲜还陆续从忠清、全罗、庆尚三道调兵五千,从咸镜南道调兵两千至平安道,与原有守军一起戍守防备建奴。”
“知道建奴调动的军队的数量有多少吗?”庞帅眉头紧锁,语气沉稳而严肃。
“初步探明,调动的兵马有镶蓝旗、镶红旗、镶白旗三期,共约两万人。另,有一万余归附的朝鲜包衣跟随调动。”
“风雨欲来啊!来人,召集诸将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