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后,眼见着新官道修的算是有些成效后,庞帅便决定让山东官场的官员们见识见识水泥道路的厉害。并让他们明白,从他们手里抠出来的钱没白花。
当山东各地的官员在备倭军的邀请下,坐着马车出城视察备倭军修筑的新官道时,这些平时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父母官坐在华丽的马车上一边看着已经修筑了延绵十数里地远且看不到头的新官道,一边感受着着屁股底下行驶时马车异于平时的平稳,然后便纷纷的沉浸在感慨中说不出话来。
“王千户,对于备倭军修筑的新官道,你怎么看。”武定州的知州在马车中收起了自己看了一路的照片后下了马车,用脚狠狠的跺了跺脚下的水泥路面,便问着身边刚刚抽刀剁了水泥路面一刀的千户所扛把子王千户。
怎么看?还能怎么看,我当然是站着看呗!
王千户闻言后看了看手中已然豁口并卷刃的腰刀,然后开口道:“大人,我只能说,这路是真他奶奶的硬啊。您看,我就砍了一刀,我这削铁如泥的宝刀就废了,您说这路面是得有多硬啊。”
边上,看着王千户抽刀砍向地面,想要试试路面坚固程度,结果砍豁了腰刀,这让陪同地方官员视察路况的备倭军百户柳林不由的嘴角直抽抽。怕自己忍不住会笑出声来的他立即转过身背对着众人看向远方,只是其不停抽搐的双肩确是让众人知道了他应该是没忍住,脸上怕是已笑开了花。
“来几个人,往路面上浇水!”知州大人看着柳百户身边几名竭力憋笑的备倭军军士,并没有多说什么,而是叫手下的衙役去后面车队提水往路面上浇水,准备看看水泥路面的渗水情况。
“小马,你去安排几个民夫用水车送点水过来。”听到知州大人的话,看完远处风景的柳百户也是转过身来,安排手下帮忙。
“王千户,再试试。”看着一众衙役在一块路面上反复浇了两刻钟水,并在上面蹦蹦跳跳了一会后,一旁等的早就快不耐烦地的知州大人再次开口。
“好嘞!嘿!哈!嗯?我擦!”迫不及待想挽回点面子的王千户一边回应着知州的话,一边提着从手下那要来的新腰刀用力向路面砍去。
“王千户,且停手吧!”看着砍完第一刀后愣了片刻便像受了刺激似的不停挥刀狂砍水泥地面的王千户,知州大人无奈的出声制止道。
“咔嚓!”知州大人的话音刚落,王千户手里卷刃开豁的腰刀也瞬间断为两节。
“知州大人,这新官道修的还可以吧?”看着王千户握着半截腰刀盯着只是徒增数道划痕的路面开始发呆后,一旁特意陪同来的备倭军柳百户上前问话。
“嗯,不错,你们备倭军修筑的新官道不仅坚而不渗,而且还平滑顺畅,对马车货运和行人赶路助力甚大!此路,甚好,甚好啊!柳百户,本官不仅要代表武定州的百姓感谢备倭军,还要上书朝廷,为庞伯爷和众备倭军将士请功。”经过简单的测试后,知道官道重筑已成定局,不管是真心实意还是阿谀奉承,知州大人很是痛快的给柳百户回复道。
“那可感情好,我就替我们家伯爷和同袍们谢谢大人了。”
“柳百户,筑路的水泥用来筑城是否一样坚如磐石?”一旁缓过神来的王千户,突然向柳百户开口问道。
“回王千户话,水泥筑城坚如铁墙!”“敢问这水泥价格?”听到柳百户的回答,王千户顿时眼前一亮,再次开口。“价格嘛,我还真不知道,我估计应该挺贵的。”
“柳百户,你看,你匀一些水泥给。”
“大人,您看这太阳也挺晒得,咱们还是回城避个暑吧。对了,今早刚到的琉璃酿,咱们一起喝一杯?”不等王千户把话说完,柳百户便快步走到武定州知州旁边邀请道。
就在山东各地的官员在见识到水泥路的好处,准备给备倭军上书邀功的时候,在遥远的东海上,蓄谋已久的郑芝龙准备挑衅搞事了。
历史上,在天启六至七年(1626~1627年),闽南发生了严重的旱灾,赤地千里,许多村落连草根树皮都被吃尽。眼看吃不上饭就要饿死,很多人便投了匪,福建顿时匪患频起,而面对这种复杂的形势,当地官员的剿抚却多流于形式。正是这种复杂的形势,给了郑芝龙机会。天启六年春开始,郑芝龙在金门、厦门树旗招兵,以“劫富济贫”为旗号,不仅招募大量兵士,还趁机招抚了泉州饥民数万人,陆续向台输出人员以拓垦台岛。天启七年(1627年)十月,胆子肥起来了的郑芝龙出兵攻陷了厦门,福建总兵俞咨皋败逃,投身官府的许心素(李旦的把兄弟及盟友)被杀,郑芝龙占领厦门,并以厦门、金门、安海等地作为自己的大本营。
现在,因为庞帅的意外介入,明朝各地的各种流民和灾民,大部分经过暗箱操作和引导后都被威海卫收容并安排到了庞帅麾下的领地或者在海外的地盘。因此,缺少流民襄助的郑芝龙开发福建和台南的脚步远远的低于历史进程。
自打李旦天启五年挂掉,郑李分家并干掉颜思齐后,郑芝龙便放飞了自我,手掌战兵数万,拥船数百的他不装了,膨胀了,他甚至动了当中国海海王的心思。
想象是美好的,现实是残酷的,当远在山东的庞帅派兵跨海远征打下了红毛鬼掌控的吕宋岛后,还在倭岛绞尽脑汁想办法赶走大员岛威海卫势力,然后独占鳌头的郑芝龙便受刺激了,刺激的差点想带船队奇袭庞帅的威海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