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小太监上前接过奏折检查了一下后,回身转交给坐在御桌前的天启帝。
天启帝接过后,放在御桌上打开奏折,上眼一瞧,奏折上写到:巡抚三善屯大方久,食尽,述中弗为援,不得已议退师。四年正月,尽焚大方庐舍而东,贼蹑之。中军参将王建中、副总兵秦民屏战殁。官军行且战,至内庄,后军为贼所断。三善还救,士卒多奔。陈其愚者,贼心腹,先诈降,三善信之,与筹兵事,故军中虚实贼无不知。至是遇贼,其愚故纵辔冲三善坠马,三善知有变,急解印绶付家人,拔刀自刎,不殊,群贼拥之去。骂不屈,遂遇害。同知梁思泰、主事田景猷等四十余人皆死。
“砰!”的一声,一碟点心被天启帝摔在地上。
“可恶,这些贼子实在是可恶至极,奸诈小人,无所不用其极。王三善这个巡抚是干什么吃的,好人歹人都分不清。还有,鲁钦在干什,王三善在大方等了那么长时间,各地的援兵都去哪了?打的什么混账仗,又折我诸多大明兵马将士,真是气煞我也!”
“陛下息怒,陛下请息怒。”
“息怒,息怒,北方连年不宁,四川贵州又连番叛乱,你们让朕如何息怒!”天启又急又气。
“叶首辅,赵大人,既然事已至此,那你们内阁和兵部可有继续平叛的章程?”
“回陛下,正在商榷。”
“哦?商榷的怎么样了?”
“陛下,且容臣回去之后与众位同僚再商榷一二再回来禀报。”
“去吧,去吧,速度去商榷完再回来,朕不想长时间等待。”
“是,陛下,臣先行告退。”
两人离开后,天启帝无精打采的趴在御桌上,不知在想啥。
“大伴,你说这天下怎么就这么多叛逆之人呢?自朕登基以来,不说矜矜业业吧,可也没做过什么伤天害理之事呀,就是在宫里简单的做些木器,朝廷的大小事务都交给这些个文官在操持,结果呢?哎!大伴,再口谕给威海卫都指挥使庞帅,让他麾下兵马严加训练,等待朝廷旨意,圣旨一下,就得要出兵平叛。”
“是,陛下,您看要不要给内阁说一声?”
“不用,先等等,看看他们商榷出来的方案,用到下次平叛会出现什么结果再说吧。哎!真扫兴。大伴,去把庞帅去年上供给朕的音乐盒取来,朕先听听乐曲,舒缓一下心情,等一等朕的这些肱骨大臣,看看他们今天什么时候能拿出个有用的章程出来!”
新年开局又是一场败仗,天启帝也麻木了,就随这些当官的折腾去吧。
“是,陛下,奴婢这就去安排。”
魏忠贤安排人去把音乐盒取来后,亲自放在天启帝面前的御桌上,只见一个圆形银质底座上立了一座小小的六角亭,亭上有瓷质顶盖、鎏金的龙脊龙首,打开六扇刻有不知名武将的亭门,再细看,亭子里还站立着一名金甲金盔,手执天子剑,煞是威猛的帝王人偶,面相十分酷似年轻的天启帝。
天启帝一拨开关,音乐盒就传出了一阵叮叮咚咚的音乐声,甚是好听。
看着天启帝听着音乐坐在椅子上假寐起来,魏忠贤便轻声轻脚的退出乾清宫,往司礼监而去。
一到司礼监,魏公公就把心腹刘公公叫来。
“老刘,陛下口谕,你派人去户部支两万两银子给你外甥安置流民。还有,让你外甥这段时间厉兵株马,枕戈以待,随时准备带兵去贵州平叛,表现一定要好一点,今年文登营就是他的了。”
刘业一听,这可是给自己外甥讨银子,得用心。立即命人按口谕的内容写了份手谕备案,然后亲自带人去户部要银子。
都说京城各个衙门小鬼难缠,如果不把户部衙门里的小鬼摆平,你连根银丝都看不见。就算看见了,也是经各级官员抽成后剩下的飘没银,要是能剩下一半,就算烧高香了。
去户部要来银子后,回府就把庞帅安排在东厂当差的刘训凯叫来,叮嘱一番后,就让刘训凯揣着户部的两万两银票和自己搞到的三万两银票带着几名东厂番子直奔威海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