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家人刚到帝都,除了身上背着的包袱外,什么行李都没有带。
他们要想安顿下来,要买的东西是真不少。
别的不说,这睡觉的床和竹席总归是要买的。
看这一家人那一脸迷惘的样子,马桂香叹了一口,想着好人做到底,下午下班后带着他们去一趟批发市场,先把过日子要用的东西都添置上。
马桂香起得早,又干了半天的活,早就累了。
想着大家以后就住在同一个屋檐下了,马桂香也没和金家人客套,打了招呼后就回房间补觉了。
被留下来的金家人待在客厅,面面相觑。
金冉冉压低声音,难以置信道:“马婶子就这样回房间睡觉了?我们今天才认识,她怎么一点都不担心,万一我们趁她睡觉把她的家搬空怎么办?”
金家其他人也觉得奇怪,最后只能归咎为马桂香相信他们的为人。
也不知道,大家今天才第一次见面,马桂香怎么就那么相信他们了。
其实这就是两个世界的人,在常识上的差别了。
在马桂香看来,她家这么穷,说是家徒四壁都不为过。
金家人待的客厅,除了一些废品外,就是一些从外面捡回来的旧家具了。
那些二手的桌椅板凳和旧电器,又重又不值钱,属于是小偷都看不上的东西。
根本不担心金家人惦记。
但是在金家人看来,马桂香家里的东西都是很值钱的。
别的不说,就是她刚才给他们倒水喝的琉璃杯,晶莹通透,那成色简直世间少有。
他们要是能把手里这几个琉璃杯杯带回延国,还不得卖上好几万两银子?
这么稀罕的东西,偏偏马桂香十分寻常的就拿给他们用了。
更别说贴在墙上的那面镜子了,看着比铜镜轻便不说,竟然还能牢牢地贴在墙面上。
这镜子倒映出来的人影,那可谓是纤毫毕现。
金满堂活了三十几年,还是第一次这么清楚地看清自己脸上的斑点。
这不,马桂香刚回房间,冉锦和她们三人就挤到了那面镜子面前,把镜子里的自己清清楚楚地打量了一遍。
冉锦和看着镜子里自己脸上笑起来清晰可见的眼纹,惆怅不已。
“到底是老了,比不上年轻的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