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炫一副餍足姿态,勾手撩拨她的耳垂,“当真稀奇,杭思远竟比元祁有眼光,隔着帷帽还能一眼相中你。”
影六汇报东云寺之事时,萧炫怒不可歇,有人在佛门净地假扮僧人恣意妄为染指求子的妇人,简直丧心病狂。
与那无耻假僧人一对比,愣头青杭思远倒显得不那么可恶。
傅知雪脊背一僵,嗅到了不同寻常,萧炫这话委实不好接,又挖坑给她跳呢。
若换成心胸狭窄之人,说不定早就骂她红颜祸水,上山进香也不安分,胡乱勾搭外男。
傅知雪可不认为萧炫会乱吃飞醋,后宫佳丽容貌各有千秋,她近日受宠也只不过是新鲜而已,假以时日,她对他没了用处,且再来辨。
“皇上想听奴婢如何回答呀?是夸杭员外的三公子慧眼如炬?还是嫌奴婢爱攀高枝呢?”
一句爱攀高枝,间接拍了萧炫马匹,太子与皇上,孰轻孰重,三岁小儿都会选择。
萧炫见她嘟起小嘴,眼眸含怨地瞅过来,当即轻笑。
“朕夸你呢,小傻子。”
傅知雪昂首瞪着他,不依不饶,“奴婢可不是小傻子,那杭三公子是个拎不清的,可杭员外不是,强龙不压地头蛇,知府大人怎么也要给杭员外一些薄面,奴婢手无寸铁,且无缚鸡之力,还不是想帮皇上出点力,也好显得奴婢没有光吃饭不干活。”
“手无缚鸡之力?傅奉仪自谦了。”萧炫眸光幽幽,直勾勾地盯着傅知雪,捏着她的手,食指勾抹她的掌心。
领会到萧炫暗含的深意,傅知雪轰地一下,烈火烧到了脸上,害臊地垂首,压根不敢与萧炫对视。
呜呜,适才她无意识一抓,又不是故意的……
萧炫很是满意她娇羞的模样,她的用意他自然能猜到,也知晓她潜藏的小心思,无非是想让他多加善待她。
萧炫抬起她的鹌鹑脑袋,柔声劝哄,“傻姑娘,朕看谁敢说你不干活?你都抢了孙怀恩的活了,他倒好,闲得发慌。”
傅知雪憋不住,噗呲一笑,“奴婢可不敢居功,除了伺候皇上穿衣洗漱,其余皆是暗卫的功劳。”
萧炫凑近她耳畔,压低嗓音嘀咕了一句,“他们又不能替朕暖床。”
红霞霎时飞上傅知雪双颊,她着实斗不过萧炫,干脆依偎至他怀里讨饶,暗骂他就会嘴上撩她,也未见他真的碰她。
昨夜她先睡着了,不知萧炫何时就寝,醒来时他已不在身侧。
“原来奴婢也只能当个暖床的。”
“啧,傅姑娘这是问朕索要名分了?”
“皇上给不给名分,奴婢都会赖着皇上,您这辈子可别想甩开奴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