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方从哲没有阻止,只是在回家后与自己儿子方世鸿提起此事来。
方世鸿则道:“那这得花不少银子。”
方从哲满意地看了自己这坐在轮椅上的儿子一眼:“为父倒是没有谏阻陛下这样做。”
方世鸿点首:“父亲想必是知道陛下有生财的法子,所以没有平白讨陛下的厌恶。”
“正是,徐家能突然在棉纱上取得暴利,世人都说是有内廷从中参与之故,用了新的纺纱之技才会让利润大增,想必,陛下如今又是要用这奇技淫巧去牟利。”
方从哲说着就站起来道:“但陛下自己一人吞不下这么多利,肯定会找可靠的人做皇商,而只徐家一个皇商也不够,将来要和天下权贵士绅斗,怎么得多些才好,徐家已经近水楼台先得月,我们方家可不能行动的太慢,崇文寺这点好处不足以让陛下将来对我们方家更加看重,我们得在其他方面为陛下发更多的财,当然也让我们方家得更多的富贵。”
“父亲的意思是?”
方世鸿有些兴奋地问道。
“老夫自己不好去求他徐光启,你替老夫去一趟,想办法让徐光启也让我们方家也替陛下尽一份忠心。”
方从哲说道。
“正好儿子现在负责巡察天下文事,那儿子到时候就去见见他。”
方世鸿说着就不由得心道:“还是自己父亲看得远,这么快就嗅到了这里面的发财机会。”
徐光启也没想到他刚奉旨出京城,方世鸿就在这里等候着他。
“晚辈见过阁老,晚辈因行动不便,因此失礼了。”
昔日在一干官员文士面前很是嚣张的方世鸿此时对徐光启特别客气起来,还自称起了晚辈。
徐光启倒是感到有些意外,不由得道:“无妨,不知小阁老有何见教?”
“晚辈是来告诉阁老,据晚辈的朋友说,江南很多士绅对贵府很不满,甚至大有要谋夺贵府纺纱新技法之意图,晚辈听后颇为不忿,故特来告知阁老,让阁老小心,不知阁老可有应对之策,若需要晚辈的地方,但请直言,晚辈一定倾力相助。”
方世鸿说着就很是正派地看了自己身后的一帮心腹文官一眼道:“他们都知道,晚辈最是看不惯那些自己没那造化却想夺别人生财之路的人!”
徐光启这才听明白了方世鸿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不由得道:“多谢小阁老相告!另外,小阁老的来意,你即便不说,仆已经明白,既如此,仆到时候会派人来通知贵府派人来天津议事。”
“多谢!”
方世鸿也没多言,只拱了拱手,然后喊道:“告辞!”
而没多久,韩爌的儿子韩琏也跑了来:“阁老请留步,晚辈奉家父之命带信给您,说希望您能给韩家一个机会!”
“仆知道了。”
徐光启没好气地回了一句,心道:“这个韩爌,到底是山西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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