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不假,兵荒马乱之下,总会乱象丛生,在兵祸之前,性命很可能都保不住,那些所谓的仁义道德也终被人性黑暗的一面所替代。
而朝廷在这种状况下也几乎把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敌军身上,自然便忽视了内部的那些不平事。
不过话说回来,以张辂对李薛的了解,自己这个师姐性子十分清冷,对什么事情基本都不在意,认识的这些年里,似乎也只对练武和曾庆达比较上心,其余的事情嘛,一般都会选择视而不见。
张辂心有不解,开口问道:“师姐何时开始做那些正义之事了?以前师姐不是对什么事情都不屑一顾吗?”
李薛又喝下一杯酒,也不知是因为张辂这句话,还是因为喝酒的缘故,总之她的脸颊显得有些红。
她道:“这几年走了不少地方,看到了不少事情,见到了生死离别,见到了妻离子散,我原本也以为自己不会出手,可真正见识到了这些,我真的控制不住。”
张辂不知李薛这些年到底都看到过什么,不过在这个法治尚不健全的年代,想来看得的事情也并不如何美好。
张辂给自己也倒了一杯酒,朝着李薛遥遥一敬,便直接喝了下去。
酒并不烈,可这个世道却逼着人醉。
张辂吐出一口气,又问:“师姐这些年杀了不少人吧?”
李薛并没有否认,而是轻声说道:“那些都是该死之人。”
张辂又问:“杀人总是麻烦事,有没有官府找师姐的麻烦?”
李薛开口回道:“以我的武功,应付得来。”
张辂点了点头,李薛的武功他是知道的,虽然内力不算高,但身体协调性和爆发力俱佳,师姐的武功要说起来,那就是快,往往在敌人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便已经被李薛击败了。
当年两人较量,张辂连内力还没用出来,便已经被李薛的剑抵在了咽喉,张辂对此记忆犹新,即便是现在的他,也不敢说可以接下师姐的快剑。
师姐是厉害不假,但以后要真被官府通缉了也是麻烦事,张辂索性自怀中拿出了自己原来的那块锦衣卫牌子扔给了李薛。
他现在有了锦衣卫都指挥使的牌子,以前的那块也就用不上了。
李薛一把接过,开口问道:“师弟这是何意?”
张辂则开口解释道:“以后师姐惩恶扬善,谁要是敢不开眼找你麻烦,你直接把牌子亮出来就好,锦衣卫还是可以震慑不少人的。”
李薛还未说话,旁边的刘二饼已经插口道:“张辂,不说我说,你给的一块令牌能有什么用?这令牌虽说是真的,可李薛毕竟没有锦衣卫的身份,这要是一个搞不好,还会被人告发说是假扮锦衣卫,到时候说不准锦衣卫该派出高手来了。你这不是给你师姐添麻烦嘛?”
张辂点了点头,说道:“你说得没错,这事不难,师姐本就是罗师父的弟子,只要把师姐的名字加到锦衣卫的名册之中也就是了。”
刘二饼往自己嘴里塞了几片酱肉,瞟了张辂一眼,没好气地说道:“你说得倒是轻松,还把名字加进去就是了,你以为自己是镇抚使还是指挥佥事?”
张辂摇了摇头,道:“都不是。”
刘二饼不满地说道:“那你还说什么大话?”
张辂微微一笑,“我不是镇抚使,也不是指挥佥事,但让世界加入锦衣卫还真不是难事,因为我现在是锦衣卫都指挥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