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元璋瞳孔微缩,虽然脸色依旧不好看,但还是转而朝着詹徽问道:“詹徽,可有此事?”
詹徽赶忙跪在地上,哭嚎道:“绝无此事啊,实在是皇孙殿下过于造作,不思床前尽孝,只知灵前哭泣,实在是有失皇家体统,少了天家风范,微臣看不过去,这才出言训斥。”
张辂却在一旁冷笑道:“詹大人,你哪只眼睛瞧见皇孙殿下没有尽孝了?太子这些年身体一直不好,每每卧于床间,都是皇孙殿下没日没夜的照顾,怎么到你嘴里就成了不思床前尽孝了?”
这话将詹徽怼的哑口无言,也是,朱允炆一直都是小透明一般的存在,谁会真正去关心他平日都干些什么?所以一般人根本不知道太子生病的时候都是朱允炆在旁照顾。
可是同在詹士府读书的张辂知道,身为皇帝的朱元璋也知道。
见詹徽不语,张辂又开口说道:“詹大人,我这人没什么文化,更没读过什么书,我不知道什么皇家体统和天家风范,我知道的也只是做人的道理,若是至亲亡故,难过哭泣实在是人之常情,亲人死了,连眼泪都不曾掉落,那跟禽兽又有什么区别?不对,禽兽也是会掉眼泪的,不掉眼泪的那就叫禽兽不如。对了詹大人,你还没有告诉我,你爹死了你哭不哭?”
这话让詹徽如何回答?说哭吧,那他职责朱允炆便没了道理,说不哭吧,那就成了张辂口中的禽兽不如。
詹徽暗暗恼怒,知道自己说不过张辂,可也没什么办法。
而朱元璋看詹徽的眼神也是越来越冷,这可让詹徽下来一跳,他赶忙跪在低声不停磕着头。
朱元璋从主位之上走了过来,詹徽将头埋低,一个字都不敢说,现场凝滞的氛围也让他冷得不禁颤抖起来。
只听朱元璋冷声说道:“詹徽,抬起头来。”
詹徽哪敢违逆朱元璋的意思,只能颤抖着将头抬起。
却见朱元璋一脚抬起,直踹詹徽的肩膀。
詹徽一个跌列,原本的跪资也变成了坐姿,仅一脚又怎么解气?朱元璋上去又是一脚,直接将詹徽踹的仰面躺在地上。
此刻的詹徽害怕极了,皇帝一怒浮尸千里,这不仅仅是一句话而已,也是最为真实的景象。
詹徽虽然躺在了地上,但口中却依旧在不停的求饶,他,真的怕死。
朱元璋最后一脚踩在了詹徽的胸口之上,他看都不看脚下的詹徽一眼,只是目视前方,开口说道:“詹徽!你记住!允炆是皇孙,是朕都不舍得斥责的皇孙,朕都不曾做的事?你有什么资格去做?”
詹徽在朱元璋口中听到了无尽的冷意,他不知道接下来自己的命运将会如何,但他知道,面对帝王,自己只能将姿态放的极低。
“微臣罪该万死。还请陛下息怒。”
朱元璋摇了摇头,说道:“太子一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