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有喜怒哀乐怨,百姓百心千种情。
自那日起,大桥他们三人就跟着青竹练习篾匠手艺,一段日子下来大桥不但掌握了基础的技法,纵使一些比较有难度的技巧也已经涉猎,只是受限于身小力弱还无法熟练使用,不过仅是如此也足以证明他的天赋。
就连段流年都在原本的水平上又有了新的提升,若说以前是他只是一个三流的篾匠,那如今在青竹给他查缺补漏之后,已经可以跻身一流。
这也让他越来越崇拜这个比自己年轻了许多岁的师叔祖,总能在关键的时候一语中的,指出他的不足,那恐怖的洞察能力和经验,简直就不像一个青年。
若是让段流年知道自己的师叔祖只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郎,那指不定会惊掉下巴。
当然让青竹最为惊讶的人竟然是章英男,原本还以为这千金大小姐只是一时兴起的玩闹,却没想到她不仅咬牙坚持了下来,天天跟着青竹他们几个搞得灰头土脸,而且受伤了也不叫苦,虽说在技艺方面也只是掌握了少许,但她对于竹器的形状和色彩图案有着别样的想法,有的时候他的想法甚至能让青竹都灵光乍现。
一来二去这小丫头,确实是让青竹不得不刮目相看了。
青竹走进几人练习篾匠技艺的小院儿,这还是段流年的居所,这邋里邋遢的人,家里还挺整洁,倒是让青竹第一次来的时候有些意外。
“好了。今天就到这儿吧,接下来三天除了大桥,你们也别练手艺了!”
听到青竹话,这三位都有些不解,还以为自己哪儿做得不好呢。
“师叔祖这是为啥呀?”
“先生,是男男哪里做的不对了吗?”
青竹微微一笑。
“你们也真的是这段时间都在这院子里待着,忘了外面的光景,男男,你忘了我是因为什么才来到这里的吗?
“先生,初来不是因为我想让你替我们章家参加赛马比赛才来到天马城的吗?”章英男说到这儿才想明白,掩着嘴恍然大悟,“对啊,莫非先生是让我们安心准备赛马比赛?”
“正是了,你们天马城这五年一度的赛马比赛堪称盛事,更是决定了你们未来五年的城主花落谁家,如此大事你们都忘了吗?”
看着这群略带了几分憨气的家伙,青竹也是有点莞尔。
“说起这个,原本必定是能拔得头筹的,只是如今这踏雪失踪,倒是我害了先生。”
章英男有些愧疚地看着青竹。
“并不怪你,踏雪这家伙这些天指不定在哪儿好吃好喝好供养呢。”青竹安慰道。
眼见气氛又要陷入低谷,段流年赶忙出来暖和气氛。
“其实,我倒是参不参加都无所谓,反正我们家的这家伙是个未成年,比参加比赛还早嘞。”
看着段流年指的那匹小马,几人不禁有些哭笑不得。
这哪儿能叫做小马呀,简直就是个马宝宝,连细糯的初毛都还没换干净。
段流年这人虽说胆小怯懦,除了篾匠手艺,竟然还有另一样让人哭笑不得的本事——借种。
当然不是说他自己借种,而是给马借种。
马这东西极其讲究血统。
一般来说,好的公马和好的母马诞生出好的下一代的几率非常大,所以天马城中相互借用马匹配种的情况并不在少数,特别是那些在比赛中表现优秀的马匹,那更是千金难求的,甚至有人想到了用野马配种。
但别说是野马了,纵使是驯服的马儿,那总也有几个桀骜不驯的家伙,再说这也是个两情相悦,你情我愿的事儿,总不能马主一家之言就非得乖乖就范,毕竟还有对马自身的消耗,所以就需要运用一些特殊的手段,来促成一段马儿之间的露水情缘,有市场就有需求,自然而然就出现了所谓马媒的一类人,而段流年正是其中的佼佼者。
这家伙祖上竟然是郎中,虽说同样失了传承,但对于一些草药依旧熟稔于心,所以他就利用一些有助兴功效的草药捣鼓出了一种能够让马匹忘我的药物,效果突出,所以当有些特别棘手的情况时,就会请他出手帮忙,虽说这些情况并不多,但是也能够满足他一人的花销用度,反正一人吃饱,全家不饿,这些年也是过得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