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莫北回头,嘴角的笑还没来得及收回,于是轻咳一声,用手背挡了下唇,“哦,我来找外公外婆的牌位,苏秉望,有看到吗?”
那人手指着地上一堆,“你来晚了,烧都烧没了,就剩那些看不清字的,要不,你随便拿一个?”
神TM……
官莫北摇头笑笑,什么都没说,走了出去。
看来族长也知道自家孙子是什么德行,所以才想大事化小,遮掩过去,倒是没有怀疑到外人头上,那老婆就暂时安全。
现在只要找到那几个失踪的工人,让他们闭嘴就行了。
可……为什么会失踪呢?
火又不是他们放的。
快要走到大门口,官莫北突然顿住,回过身来,朝阿海道:“去问问在这里做工的那几个人叫什么名字。”
没过多久,阿海回到车上,向官莫北汇报了几个人名。
官莫北顿感一盆凉水当头浇下。
半天说不出话来。
之前所有的猜测,所有的怀疑,她所隐瞒的事,都有了答案。
是他们几个!
所以……失踪与她有关?
怎么会……除非,除非她都知道了。
她知道。
原来……原来如此。
“少爷,少爷。”阿海见他迟迟不发话,偏过头来喊了两声。
官莫北向前倾身,双肘放在腿上,目光直勾勾地盯着脚下,将所有可疑的点都重新理了一遍,对于周遭的声音全部屏蔽。
小主,
良久才终于缓过神,轻轻嗯了一声。
阿海看见他的脸色吓了一跳,小心翼翼地问道:“那几人失踪了,联系不上,村民也不知道他们在哪里,是要去找吗?”
“不用。”声音发干发紧。
官莫北用力搓了下头发,往后靠在椅背上,紧闭着双眼。
不用找,他知道在哪里。
如果他没猜错的话。
什么人能将她刺激到这种程度,违背自己本性,明知不可为而为之,那一定是做了她极其不能容忍的事,她一定是恨极了他们。
所以她才会这样不管不顾,这样冲动。
她还能是为了谁?还能是为了谁……
官莫北捂住脸,将自己掩埋进黑色。
兜兜转转,熟门熟路。
十几年前,他曾发誓再也不会踏入此地。
没想到,他今天却已经是第二次来。
倒在地上的木门,上面满是纷杂的脚印,草地有很明显的拖拽痕迹,从门口一直延伸到墙边。
忽然,视线定住,人也定住。
哈。
胸腔发出无声地笑。
震荡不堪,酸涩弥漫,恍然大悟,原来如此。
茅草屋,明明已经烂成那样,就连上面的茅草都只剩薄薄的一层,可怎么就不倒呢。
泥地里,被捆成一团,用狗链拴住脖子的……那几人,嘴巴里塞着东西,脸肿胀变形,身上血迹斑斑,不声不响不动弹。
像死了一样。